厨房。 厨房上的青色瓦片长满苔藓,雨水流经原绿,滴答的清脆,没入石头铺成的地砖缝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隔着雨幕,白色玻璃窗,他望见阮胭。 女人低头在洗碗,细细的水流冲刷着葱白的指尖,弯腰的缘故,再加上她太瘦,背后的蝴蝶谷向上凸起两个弧来。 再往下,腰身纤细,裙子下露出一截小腿,刺眼的莹白。 落下来的头发似乎挡住了视线,她停下来,撩起碎发放到耳后,却在转头的时候,不经意望见窗外的人。 似是惊讶,她无声的呀了下,极其清纯的长相,无端的给人摧毁的冲动。 陆矜北低头不知咒骂了句什么,随后转身背对着人,任由冰凉的雨水落到脸上。 那股子燥热,得已慢慢缓解。 阮胭不明所以,擦干净碗之后,又把厨具洗了一遍,回了自己房间。 这样的下雨天,最适合睡午觉。 但不能睡的太久,否则晚上要失眠,阮胭订了两点的闹钟,醒来后躺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消消乐,又和江橙聊了会天。 外婆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正在放英语听力。 屋里拉着厚厚的窗帘,没开灯,只有屏幕的一丝丝光亮,折射在阮胭的小脸上,乍的一看,跟躲在暗中的吸血鬼一个样。 吓了外婆一跳,“大白天的怎么拉着窗帘?” “我懒得动嘛。”阮胭撒娇。 “阿池和矜北都上去工作了,你还在下面睡懒觉”,外婆过去掀被子,“快起来,我泡了壶菊花茶,你给他们两个送上去。” “我这老寒腿,爬不上去呦。” 没等老太太的手伸到被子里,阮胭跟泥鳅滑不溜秋的爬下床。 “老太太,到底他们是你的外甥女,还是我是啊,我怎么觉着,你刚认识人家,心就偏了呢。” 外婆点了下阮胭的额头,乐呵呵的笑,“那也没办法,谁让人家两孩子不仅长的好,还会说话。” 又把茶壶塞过来,“快上去吧,一会儿别凉了。” “嗯。” 阮胭端着一壶茶上去时,陆矜北正在替傅砚池检查错误程序。 傅砚池瞪着一堆乱码,烦躁的揉了把头发,忍不住哀嚎: “卧槽,怎么这么难,我码了这么久,不会得重新来吧,千万别那样。” “你坐着歇会儿,我看看。” 陆矜北一只手夹根烟,一只手放在鼠标上,盯紧电脑屏幕。 上面那一串的黑色代码,阮胭看不懂,只是轻声开口,“外婆让我给你们送壶茶,泡的自己家种着的菊花,你们尝尝。” “谢谢谢谢”,傅砚池正急的口干舌燥,仰头灌了自己一杯,清清凉凉入肺,削减了不耐,“不错呵,挺有菊花味。” 阮胭没打扰他们,放下菊花茶就离开了。 临下楼时,她听见桌上的手机一直响,足足响了两分钟,陆矜北才不紧不慢的接通。 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些什么,他最后有些不耐,转头问了傅砚池一句这边地址,收了线。 一束光倏然冲破天际,下起太阳雨,刺眼的光芒穿过阮胭眼前,她嫌亮,偏头躲了躲,正好望见陆矜北侧脸上的那道光,还有他低头专注的神情。 这时候的他,脱去了骨子里的散漫不羁,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下来后,外婆又开始在缝纫机前咣当唠咚。 “送上去了?” 阮胭点头,搬了张凳子看外婆绣花样。 外婆问,“阿池和矜北他们是本地人吗,看着口味不太像。” 阮胭想起江橙之前提起过,说陆矜北来的时候,学校领导都亲自出来接了。 她下意识的去抠指甲,“不是,北京来的。” “呀,北京那么好的一地方,跑苍城来上学啊?” 阮胭摇头,与外婆解释,“他们是交换生,大三交换一年,明年就走了。” “这样啊,怪不得阿池只租了一年。” *** 晚饭的时候,外婆一直朝阮胭使眼色,喊他们下来吃饭,只不过阮胭拿了本小王子读,一页一页的翻,当没看见。 外婆拿她没法子,站楼下叉着腰大喊,“你俩快下来吃饭。” 傅砚池从窗户里探出头,“奶奶,我们订外卖了,你们吃吧,不用管我俩了。” 老太太不乐意,“你俩这孩子,守着家里呢,订什么外卖,既浪费钱还不健康,下次不许了啊。” 傅砚池大笑,比了个ok的手势,老太太这才放过他。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