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句,“你若真是为了他好,就不要再想着去阻拦他,他想选择什么路,要选择什么路,该由他自己决断,而不是你我。” 徐长咎目光微闪,似是被他堪破秘密,而后,嘴唇又抿紧了一些,却始终没有发一言。 庄黎也未再多说,只同他对视一会,而后便抬脚往外走去。 …… 徐长咎是在两刻钟后离开的。 他刚出去就看到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却是庄星晚回来了。 庄星晚年芳十六,生得很是温婉柔美,手里握着几本书,通身的书香气,这会正由丫鬟扶着从马车下来,她原是庄黎的族人,只因爹娘去的早,在族中颇受欺负,一次庄黎回家祭祖时瞧见便把她带回来了。 眼见几乎很少过来的徐长咎今日竟从里头出来,庄星晚呆了一下才笑着喊人,“表舅。”她认庄黎为父,丹阳郡主便是她的母亲,如此,自然也该按辈分称徐长咎一声表舅。 徐长咎看到她,点了点头,却还是如往常一般,不发一言上了马。 庄星晚垂首恭送他离开,等到马蹄声远去才抬头,自顾自往里头走,进门的时候,闲话问小厮,“爹爹呢?” “老爷在待客。” “待客?”庄星晚有些诧异,想了一瞬,问他,“是爹爹早先时候说的那位年轻人?” 听人应了“是”,倒也没太在意,自顾自往里头走,原是想穿过月门回内院,忽听身边丫鬟压低声音说道:“小姐你看,那是不是就是老爷赏识的那位年轻人?” 庄星晚也有些好奇被爹爹赏识的年轻人是什么样的,便朝那边看了一眼。 这一眼却让她愣住了。 这个相貌……竟和她幼时在爹爹房中看到那副画像上的女子一模一样!她曾听爹爹抱着那副画像喊“明月”,而那两字正是她嫡母丹阳郡主的名字。 她这一愣,脚步便停了下来,直到两人快到跟前才回过神。 管家送霍青行出来,瞧见庄星晚在这,自是朝人行了礼,又和霍青行引荐,“霍公子,这位便是我家小姐。” “庄小姐。” 霍青行朝人颌首,态度不卑不亢,目光却始终没落在人身上,而是带着一种礼貌的疏离。 庄星晚也敛了心神,没把心中的讶异透出来,通过管家的引荐,喊了一声“霍公子”,目送管家带着霍青行离开,念及他的相貌,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丫鬟有些诧异地问她,“小姐,您怎么了?” 庄星晚回过神,收回目光,见丫鬟目露惊诧和犹疑,又岂会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摇摇头,道一句,“无事,走吧。” …… “霍公子,您真的不留宿吗?”快到门口,管家还是没忍住劝道,“家里客房多,又只有老爷小姐两位主子,您不如在这住一晚,等明日再由家丁送您去书院。” 霍青行却只是温笑着婉拒了,“我行李还在客栈,就不叨扰大人了,等来日得空再来给大人请安。” 管家知晓他主意已定,也不好多说,心中叹了口气,只劝人,“那公子若得空可一定要来,在书院受了欺负也记得和老爷说,老爷肯定会为你做主的。” 话音刚落就瞧见眼前年轻男人有些探究的目光。 他心下一凛,忙又笑道:“当初老爷也是在鹿鸣书院读书。”未说后事,但霍青行却已然听懂他的弦外之音,知道庄相是担心他以他之名进入书院受人欺负,这才有此提点。 他心中感激,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仍恭敬地朝人拱手作揖,道谢之后便先离开了。 “陈叔,您怎么对这个年轻人这么客气?”门前小厮颇有些不懂,就算是被老爷赏识也不至于如此吧。 “你懂什么?” 陈管家敛了先前面向霍青行时的温和表情,神情严肃地瞥了小厮一眼,却也没多说,只叮嘱,“日后若他来,你们须得好生伺候,若让我知晓你们谁怠慢了他,看我不剥了你们的皮!”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