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却不知?” 连顾弟都注意到此事,而他的床铺离得最近,却毫无察觉,赵明昌心里觉得怪别扭的。 “那我们是不是要给他也带份膳食?”赵明昌眼神飘忽,不敢看向顾成礼,觉得此刻他这样帮那许敬宗,顾弟肯定会不高兴,但他又很纠结。 毕竟顾弟方才说,许敬宗如今连拿筷子都艰难,如何能来取膳食,难不成还要来公厨用膳,可也很是不便啊。 他好歹也是与之共榻,这样视而不见总觉得有些内疚。 顾成礼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一脸纠结的赵明昌,眼里露出些许笑意,“你若想给他取膳,便只顾取去,为何要问我?” 他若是想阻止,就不会与赵明昌提许敬宗手受伤之事。 赵明昌见他脸上坦然,神情不似作伪,顿时心里一松,脸上的笑容又恢复之前模样。 不过等他俩拿好膳食,回到学舍时,赵明昌又觉得别扭极了,许敬宗那家伙该不会笑话他吧。 他只是见这厮可怜,如今受伤了,竟都没人来探望,要不然他才不会帮他拿膳食呢,而且也只是顺带的,恰好顺路而已。 顾成礼推了学舍门扉,径直走进,见许敬宗还躺在床铺上,而裴清泽则是在看算学,从学田秋收回来,他又有时间来琢磨这些算学。 听到推门声,他也不过是稍抬眼便继续低头看案上的笔墨,嘴里却问了句,“怎么就你一人,明昌呢?” “他还在外面呢。”顾成礼神情颇愉悦,将食盒放在案桌之上,取出其中一份递给裴清泽,“这份是你的。” “明昌待在外面作甚么?” 裴清泽诧异,将目光从案桌上上移到顾成礼身上,却见少年不过是轻笑一声,不作答。 赵明昌在门外来回走来走去,终于把自己说服了,昂着头挺胸阔步走进宿舍,施施然把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下巴微扬,目光朝里侧床铺瞟去。 许敬宗那厮居然睡着了! 赵明昌顿时泄气,往那椅子上一躺,竟将椅子靠到往后推了些,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屋里人皆皱起眉头,转头看着他。 赵明昌僵住,视线竟与许敬宗对上,愣了一瞬,脸色变得恶声恶气,“快些起来,我给你拿了膳食,待会儿还要将碗筷送回去,你可别磨蹭!” 给他拿了膳食? 许敬宗半天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地卧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赵明昌,就连裴清泽也是一脸诧异,赵明昌可是平时对许敬宗态度最差的一个,竟还会给他带膳食? 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何方才赵明昌没进来了。 被众人这样望着,赵明昌又羞又恼,脸都气红了,恨恨地瞪了一眼许敬宗,“你这家伙,果然是不识趣……” 许敬宗一骨碌地爬起,快速接过他递来的膳食,轻声道,“多谢。” 他动作虽快,但还是被赵明昌留意到上面的红痕,瞧着竟触目惊心。 赵明昌眉头皱紧,“你这手上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 见他开口问,许敬宗将拿起的食盒放到案桌上,整个人又回到床铺上,将背对着赵明昌三人,一声不吭。 赵明昌见他这样子,脸色变了又变,恨不得破口大骂,可想起方才看到的许敬宗手伤成那样,终究是有些不忍,只重重哼了一声,背过身坐到案桌前打开食盒,粗声粗气,“你还是快些吃吧,我还等着将食盒送到公厨呢!” 许敬宗裹着被褥,动了动,然后爬起身,老老实实将食盒打开用膳,赵明昌的脸色缓和起来。 顾成礼与裴清泽相互对视一眼,看出对方的猜测。 县学秋收那日,明明最后一把农具被顾成礼拿到给了赵明昌,可当傅学正把顾成礼与裴清泽留下时,王墨章也跟着留了下来,当时二人都发现王墨章手里的农具,又是从何而来呢。 裴清泽有点印象,当初他拿农具时,许敬宗似乎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儿,也拿到了一把农具,无论如何,也不该将手伤成这样才对。 可许敬宗只字不提,裴清泽俩人就算是猜到了真相也不便开口,这事就只能到到此打住。 赵明昌虽不知道许敬宗手上的伤是从何而来,但却老老实实地给他取了好几日的膳食,见他没怎么往王墨章那边跑,都没怎么甩脸色了,顾成礼所在的学舍出现了难得的融洽气氛。 *** 等到中秋这日,赵明昌与许敬宗已提前一晚下了山,而裴清泽虽未曾下山,却也从学生宿舍搬离到裴教谕所在的屋舍,原本热闹的学舍里,如今只剩下顾成礼一人。 幸好,他也不曾觉得孤单。裴清泽还问过是否要他夜里回学舍就寝,这样好歹能有个人壮胆,不过顾成礼觉得不需要。 他甚至觉得这学舍里如今就只剩下他一人,反而更方便。 顾成礼这次虽然想要带一个话本子去萃文书肆,但其实这故事他还并未写完,而只是拿一部分过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