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对不对?” 皇帝“嗯”了一声,鬓发微微湿濡,两人在一起久了,同床共衾,早已熟稔彼此的一气一息,稍有涟漪便能察觉的出来。 进门前他已做好了坦白一切,淮南的真相揭破之后,他在她面前露胆披肝,余生都不愿再有隐瞒之事。 定柔问:“你起了杀念对不对?” 皇帝沉沉点了一下头。 定柔苦笑了一下,又问:“为何罢手?” 皇帝毫不犹豫地答:“我不想双手沾上他的血,在你面前失尽了底气,做个无道小人,我想着,他回来就回来罢,还敢跟我抢人不成,反正你现在是我的娘子,除非......你要跟他走。” 定柔抬手捏捏额角,今日苦思冥想,太多事过了脑海,这会子只觉乏的厉害,全身酸困,长舒一口气,背身对皇帝道:“今夜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回昌明殿睡罢。” 皇帝盯着她下颔儿的弧,皱眉道:“这就开始撵我了?” 定柔没力气解释,推开他的手臂,走到妆镜前卸尽了钗环,许是月份大了的缘故,身上负累的如坠了包袱,连着紫花小戒也摘了下来,放进妆奁盒子,淡漠的语气:“我要睡了,你快出去罢,这几日暂时不用回这里,让我清宁几日,求你了。” 皇帝好似受了莫大的欺辱,咬着牙:“我就知道,他一回来你就心乱了,民间说,后夫不如前夫,原来果然如此。” 定柔对镜骂了一声:“滚!” 一路怒气冲冲,连辇都没坐,小柱子一行被喝斥了几声,甩的远远的,回到昌明殿踹翻了一个鼎炉,香灰倾洒一地。“妈的!朕就不信了!” 翌日耐着性子视朝,方至大正殿,隔墙瞥见底下的乌纱冠纷纷交头接耳,口中说着两男一女的曲目,一女侍二夫,有违伦理,败坏风气,云云,其精彩绝伦堪比话本子,沈从武那孙子刚刚如愿以偿当了右相,正一脸等着瞧好戏的神情。 也没让内监口传,径直大步流星走进,底下顿时一片缄默,坐在金龙宝座上,襄王担忧的神情落入眼中。 皇帝亦如往常,端着一国之君的威严气度,说了平身,煞无其事地简略今日朝会概要,六部诸项事宜。 下了朝回昌明殿更换了便衣素袍,命小柱子引来一匹马,任何人不许跟随,登马上鞍扬鞭一挥,四蹄乘风奔去,从天街往青龙门的宫巷,一路急急打马,襄王捧着一叠奏本恰看到,忙叫侍卫牵马来。 街市上,一骑白驹风驰电掣,行人老远听到蹄声一窝蜂地往两道避让,到了陆府朱红大门前,守门的家丁指着扫帚洒扫,不知他是何人,正要上来拦,皇帝狠狠一鞭子下去,惨叫着倾倒一片,而后直闯入内宅。 平凉候本打着回京述职的借口,但耐不住同僚们异样的眼光,昨日回来特意让小厮到吏部报了病谒假,因赶路劳顿多睡了半日,晚起吃着早饭,听到外院的动静,和李氏出来瞧,惊见天水色的衣袍惊鸿一闪,一个气宇轩昂的背影往琅嬛居去了,夫妇二人待意识过来,齐齐打了个激灵,冷汗直冒。 陆绍翌昨夜没宿在琅嬛居,人去楼空,媳妇都跑了,还住什么的婚房。 拄着拐从廊下过来迎面与来人相遇,四目相对,不约而同怔了一瞬,一君一臣隔空相见,却不复当日的友谊,正是:十年不见嫦娥月,云海苍茫隔九天。 深山几度梦魂飞,朱颜已染风霜白。 聚散了匆匆,此恨患无穷。 陆绍翌拱手一揖,颤着声说了声圣躬金安。皇帝坦然直视着他,道:“今日没有什么君臣僭越,只有两个男人的账,你开口罢,要怎样?” 陆绍翌一腔怨恨如烈火沸油,煎熬的五脏六肺毛焦火辣,也不想装模作样下去了,问:“定柔跟了你?” 皇帝直接答:“是,现下是我的妃嫔,肚子里正怀着我的孩子,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