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防,羞得脸颊似火烫,赶紧转到一边。 “你……都忙完了?”她没话找话。 他“嗯”了一句,走过来到她面前,握起她一只软柔柔的小手,享受着美妙的手感,拇指婆娑粉润的指甲:“今日事少,听说你母亲前晌来了,家中若有为难可尽与我说,势必竭尽所能,叫他们切莫生分客气,你我已是一体,你的家人自是我的家人。” 定柔摇摇头,心知他想歪了:“上有父亲在堂下有兄长而立,委实无有为难。”他心头跃过一阵低落,她虽委身,却还是不肯把心完完整整给他。 “那便好。” 夕阳被远方的大山吞没,天边几抹晚霞蹁跹,夜色如幕布沉沉覆盖大地,星子洒满穹弯。 屋中掌了灯,张嬷嬷摆上了晚饭,皇帝心头不快想小酌几杯。 定柔在一旁端着小木碗喂安可,正玩的一只木头小兔子和一只雨花石小兔子,一手一个地对垒,它们打架谁更厉害呢?被外婆带了段时日,宠着溺着,养的娇惯了,她本不喜欢亲近母亲又加对玩意兴致正浓,所以吃的很敷衍。 定柔一勺米粥一勺菜蔬喂得甚辛苦,渐渐没了耐心,终于在一勺粥被喂到了脸上又打湿了衣服之后彻底爆发,她气的放下碗,夺过小女娃手里的玩艺儿,抓住小手啪啪打了两下:“你怎么这样不听话啊!” 安可并不疼,却吓着了,立刻撇嘴大哭起来,皇帝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安可哭的五官皱在一起,脾气遗传了母亲的倔强,揉着脸稚嫩的声音道:“娘坏!娘坏!爹……” 跳下凳子扑到皇帝怀里,眼泪鼻涕涟涟,皇帝连忙又哄又拍,拿随身的帕巾擦泪涕,拿回小兔拿安慰了好一阵才止哭住。定柔打完立刻后悔了,没爹的孩儿,怎能当着别人训斥她,又听见安可那句话更是心酸如潮涌,既不喜欢为何托生到她的肚子里? 想起腹中这个,直觉天地不仁,造物无情,她本就不该做母亲。 皇帝一手抱安可一手拿过小木碗来开始喂安可,手法比定柔还温柔许多,似驾轻就熟的很。 张嬷嬷站在一旁看着,甚是惊奇,何嬷嬷上来送汤,瞧见这一幕,打趣问:“陛下经常照顾殿下和公主们么?” 张嬷嬷剜了她一眼。 没眼色儿的东西,这话也是奴才该问的。 皇帝越喂越上手,说道:“不曾。” 宫里那些孩子除了入学读书他确实没操心过,每月甚至见不了几面,妃嫔们无召不得入昌明殿,又恐天威难测,晓他国事繁忙自不敢让稚子搅扰,他几乎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长高长壮的。“乖乖的,爹喂你,边玩边吃,不然小白兔不喜欢你。” 没法子,他太想要定柔了,对着孩子亦是爱屋及乌,努力学着做一个合格的父亲。 安可大口大口吃的脸蛋鼓鼓,冲着皇帝甜甜地笑,眼睛盛满了星星。 定柔无可奈何地捂脸,眼泪顺势滑落唇边,想起昨日种种今日种种,痛苦的只想弃世而去。 这一生,怎会如此失败? 从小被血亲背弃,栖身道观蒙师傅教养,感情甚笃却半道生死离散,嫁了昭明哥哥本以为白头偕老,谁知只一年他便撒手人寰,本想槁木死灰的就这么抚养孩子长大,竟被这样一个男人纠缠不休,直至意乱情迷失去贞洁,更荒唐的是对这个人有了万难割舍的情愫,抛不开,放不下。 皇帝看着她的模样心疼极了,只恨不能替她生受了,第一次觉着自己这般无能,不能走进她的心底。 因心思郁结,怕害喜症状发作被皇帝看见起疑,她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饭后何嬷嬷收拾完桌子端水上来,给安可围上手巾洗脸。定柔打散安可的鬏鬏,两人忙了一阵小女娃已困的东倒西歪,定柔为了弥补孩子抱起她坐到一边,温柔地摇晃拍哄。 皇帝沐浴完从隔间出来找了本古籍来看,安可被弄的很舒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