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要一句话。 定柔额角滑下了汗滴,心慌的失了措,太突然了,事关一生,她完全没想好。 “我该回去了,当着值呢。”说罢,转头急奔而去,脚印紊乱,跑的太快,险些摔了一跤。 陆绍翌望着她的背影,手掌拍了额头两下,太心急了。 定柔妹妹,我一定要得到你!哪怕是九天揽月,摘星,也再所不惜! 第二日,刚换了值,羽林卫和内监将各院的雪铲作了堆,宫女们用竹扫帚帮着清扫,干的热火朝天,慧姠又让定柔去后园取雪。 定柔颇觉诧异,忐忐忑忑走到梅园,昭明哥哥果然站在树下,手里抱着一个暖手炉,和一个油纸包。 “寺里吃的清淡,我给带了绉纱汤包,一直用暖手炉烘着,不凉,你快尝尝看,味道地不地道。” “啊,哪里买到的?山下的小镇?”接过来,打开油包,果然热气腾腾的,咬了一口,齿间溢了汤汁儿,汤皮劲道,馅儿浓香。 他笑了笑:“京城,有个吴兴那边的庖厨,在嘉福楼。” 定柔咀嚼着,惊道:“你回了京?你们内侍卫不是不能擅离职守吗?” 他道:“我换了便装,星夜驰马去的,到了那儿天刚亮,解了宵禁,方出笼就买到了,放在食盒里,用暖炉温着,怕你吃的晚了,没了胃口。” 她大口咀嚼着,一气吃了三个,心头热意暖暖。“笨蛋,你干嘛要用暖炉温着,上来溜一溜不就好了。” 他像个憨傻的毛头小子:“这包子现蒸出来才好吃,溜了便塌了,滋味全无。” 她两腮鼓鼓,嘴里塞的满满的,吃的像刚出窝的小兽。“慧姠怎么会?”他知她会问,答道:“她算起来是我远方表姐,我求了她。”当然,是许了好处的。 定柔有种跑不出他手心的感觉,她,也有点不想跑了。 “我们多说一会儿话。” 这一天,倚着花树,他们说了很久的话,都是小时候的囧事,他没有再逼她,也没越雷池一步。 因为道路积雪,滞留了半个多月。 未免耳目,慧姠同意她们每隔一天见一次。 每一次他都会带来新奇的吃食,然后变着法子,哄她笑。 第五天,他抓握了她的手。 她羞的要甩开,却被他紧紧攫住,软容容的小手,滑腻纤巧,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妙手感,男人挖心摘肝一般,舍不得放开。。 第七天,她还是来了,这次没有甩开他的手。雪渐渐化得干净了,一树树琼葩玉蕊,晶莹剔透,千姿百妍。 然后,后来的日子,他们都是牵着手走出梅园的。 回宫的时候,已是腊月底,雪化得尽了,下了山,拥着太妃上了舆车,慧姠和几个女官上了马车,定柔和几个宫女正要走,三个明金甲的侍卫牵来几辆青呢骡车,说是陆中将特地给太妃身边的宫人准备的,免得一路跋涉辛苦,宫女们顿时欢呼起来,一拥而上。 定柔心头狠狠甜了一下。 仪仗长队绵延一路,坐在车厢内,蹄声答答,掀开车窗布帘,昭明哥哥骑在骏马上,勒着马缰深情地凝视着她,唇畔浮着温存的笑意。 她面颊一烫,直烧到了耳根。 每个夜里,她闭上眼睛,都是他的身影、神情、语态,手上的力道和温度,原来两情相悦,是这般旖旎美好。 炮竹声声中,隆兴九年来了。 过了正月,玉门关那边和大矢国爆发了冲突,大矢人在边境射杀了中原的商队,安西都督带兵迎战,平凉候也接了诏率兵驰援,昭明哥哥担忧父亲,请旨去了前线。 托慧姠带了信,说他只是奉旨去督战,不会当前锋。 定柔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