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她正在叠信封。 简慢声扫了她一眼,将手中信封郑重折好,待送信丫鬟拿走后才不紧不慢道:“习俗上婚前若是见面,婚事便不长久,该避讳还是要避讳的。” “你何时也这般迷信了?”简轻语不屑。 简慢声眉眼带笑:“与他的婚事,马虎不得。” 简轻语顿了顿,抬头将她认真打量许久,才小声问:“嫁给他就这么好吗?” “嗯,”简慢声点头,眼底是细碎的光,“我这段日子,高兴得像做梦一样。” 简轻语眨了眨眼:“你不怕他婚后变心?” “……我还没成亲,你就这般咒我了?”简慢声无语。 简轻语讪笑:“我只是这么一说,你若是介意就算……” “我不知他日后会不会变心,我只需知道这一瞬,他心中有我便够了。”简慢声打断她的话,眼底是浅淡的坚定。 简轻语愣了愣,许久之后才道:“若是我的话,他要是敢变心,我就不要他了!” 简慢声顿了顿,突然福至心灵:“简轻语,你是不是……” “我不是我没有,不准胡猜。”简轻语顿时绷紧了脸。 简慢声笑了起来:“看来即便是我成亲后,有人也未必会离开了。” “谁说的,我定然是要回漠北的。”简轻语小声嘟囔,只是想到某个人,就没什么底气罢了。 简慢声也不拆穿她,只是握紧了她的手:“我明日便要出门了,你今晚可要与我同衾?” “这也是京都的习俗之一?”简轻语扬眉。 简慢声含笑点头:“算是吧。”只不过习俗之中,是要同母所出的亲姐妹才行。 简轻语对京都习俗不熟,闻言便直接答应了。 皇宫,主殿门前。 李桓被几个同僚打趣得黑脸泛红,却始终是笑的,只是不停地提醒他们明日来喝喜酒。 “知道了,都说八百遍了,如今谁不知道你要娶宁昌侯府的二小姐了。”季阳笑骂。门口离内间有三道门,倒不怕惊扰圣上。 李桓不好意思:“她即便是布衣之女,我也是心喜的。” “够了啊,再这么酸我可真要打你了!”季阳说着便要动手,却在余光扫到谁后立刻站直,其他人见状也顿时各归其位。 陆远走过来时,一群人已经老实得像鹌鹑一般了,他扫了季阳一眼,这才看向李桓,神色中透出些轻松:“恭喜。” “多谢大人,”李桓嘿嘿一笑,看了眼周围后不好意思道,“大人,明日便是我的婚期了。” “嗯,所以才要恭喜。”陆远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明日就是婚期,而圣上始终没有动手,看来是真的网开一面了。 李桓听到他道喜,心里愈发高兴,正想拉着他说些话,里头伺候的内侍便来了:“陆大人,圣上还等着您下棋呢。” 陆远应了一声,抬脚走了进去。 一刻钟后,他在圣上对面坐定,接过圣上递来的白子。 “知道为何朕总执黑子吗?”圣上咳嗽着问,停查二皇子遇刺案后,他鬓间的白发便又多了许多。 陆远垂眸:“卑职不敢妄揣圣意。” “你呀,总是这么小心,”圣上叹了声气,“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黑子先发制人,而朕从不喜欢被动接受。” 陆远正欲落棋的手指一顿,倏然下错了地方。 圣上大笑一声,立刻吃了他几子,陆远抬眸看向他,面上一片平静放在腿上的手却暴起了青筋。 “朕先前赐婚的那个李桓,明日就该成亲了吧,”圣上啧了一声,“他可是第一个坏了朕规矩的人,当真是勇气可嘉。” “圣上……” “还记得朕为何为你取名培之吗?”圣上含笑看向他,“‘天之生物必因其材而笃焉。故栽培之,倾者覆之’,中用的就留着,不中用的就放弃,《中庸》诚不欺我。” 陆远静了许久,才哑声问:“圣上既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