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声姐弟救了过来。 “震儿!”简慢声跪在地上,将简震扶到怀里,看到他手上绑着的绳子后,眼角瞬间红了。 简轻语冷着脸走过去,顺着简慢声的视线看过去,只见简震手腕上绑着的绳子,此刻已经快勒进他的肉里,皮开肉绽的伤口触目惊心。 她深吸一口气,站在简慢声身侧咬牙问:“谁干的?” 简震嘴唇张了张,却没说出话来,十六岁的少年一脸灰和血,单是忍受痛苦就耗费了全部力气。 “是、是他!”报信的小厮一脸青紫,颤巍巍地指向公子哥,“就是他!” “是我又如何?”那人嚣张地双手叉腰,“他先动的手,还不许我还手?” “……明明是你先骂大小姐,少爷才会动手!”小厮气得脸都白了。 简轻语怔愣一瞬,显然没想到他变成这样,是因为替自己出头。 那人嗤笑一声:“难道我说得不对?本来就是你家大小姐不知廉耻,在南山寺与男子私通,还不让说了?”他说完顿了一下,不怀好意地看向简轻语,“你这么着急为他出头,该不会你就是那个私德败坏的女人吧?” “肯定是了,你看她那狐媚长相,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也难怪还未出阁就做出此等丑事。” “别说,真有做丑事的资本,这张脸我看了都动心,要不别跟着那乡下来的土货了,给我做外室……” 那人说完,他的狐朋狗友们就开始污言秽语,简轻语深吸一口气,刚要骂回去,就听到简慢声嘶哑着嗓子吼:“闭嘴!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诋毁宁昌侯府的大小姐,一个个腌臜玩意儿,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简轻语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泼妇’,注意到她说完手都在抖后,突然生出一点别的滋味,只是还未等细细去想,就听到那人声音尖利地笑了起来。 “宁昌侯府如今就是个笑话,空有其表罢了,得罪了锦衣卫,真以为还能如以前那样风光?”那人笑着说完,眼底闪过一丝阴郁,“你爹明明只是个主事,却仗着有爵位在身,连我爹这个礼部尚书都不看在眼里,如今可算是风水轮流转了。” “我说怎么如此嚣张,原来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朝得志,”简轻语极尽嘲讽,“堂堂礼部尚书需要废物儿子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出气,想来也不是什么成器的东西,不被我父亲踩在脚下,将来也会被别人踩在脚下。” “放屁!再敢胡说,信不信老子弄死你!”那人炸了。 “这句话该我说才是,”简轻语冷笑一声,眼神猛然凌厉,“给我打!” “是!”护院们立刻抽出身上的短兵,朝着那人围堵过去。 那人带的都是狐朋狗友,真的手下只有两人,远没有简轻语带的人多,见状顿时慌了一瞬,接着稳定心神怒骂:“我看谁敢!真当宁昌侯府还能像以前一样护住你们这些狗吗?!我告诉你们,你们侯爷得罪了锦衣卫,马上就要完了!今日谁敢动我,来日我就敢杀谁全家,不信试试!” 威胁的话一出,护院们竟都不敢上前了。 简轻语脸色难看:“打!打死了本小姐担着!” 护院们面面相觑,一时间谁都没敢动身。她心头一凉,第一次意识到锦衣卫的孤立,对于侯府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人顿时得意:“看见没?宁昌侯府,不行了,你若现在向我下跪求饶,叫我一声好哥哥,我倒可以放你们一马。”话音刚落,狐朋狗友们便嬉笑起来。 简轻语气血一阵一阵地翻涌,一双美眸死死盯着那人。那人被她看得心头一动,竟坏笑着朝她走了过来:“快点,叫我一声好哥哥,好哥哥带你去快活。” 宁昌侯府的护院们挣扎地相互看眼色,竟无一人上前护着。简轻语总算生出一分后怕,不由得紧张后退,退了两小步后脚便碰到了什么,一低头就对上简慢声紧张的眼睛。 她顿了一下,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停下了脚步拦在了简慢声姐弟身前。看到她竟然停下,简慢声扶抱着简震的手突然紧了紧,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怎么不躲了,可是想让哥哥带你快活了?”那人坏笑着凑过来,刚要去摸简轻语的脸,短街之上突然尘土震动。 众人都停顿一瞬,接着便听到由远及近的马蹄声。简轻语怔愣地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道暗红色身影骑着烈马而来,身后是一众暗色飞鱼服,马蹄所到之处尘埃滚滚声势浩大,震得人说不出话来。 “是锦衣卫。”简慢声低声说了句。 简轻语心头一动,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就看着陆远面无表情地由远及近,然后从她身侧经过,从头到尾他目不斜视,仿佛没看到她一般。 但怎么可能没看到,不过是不肯停下而已。简轻语颤着深吸一口气,却被尘土呛得咳嗽几声。 马蹄声渐行渐远,那人搓了搓手,猥琐地看向简轻语:“大小姐方才看什么呢?不会想向锦衣卫求救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