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恍惚。他失神地看着视线中渐渐模糊的脸,吐出两个字:“彼此。” 轻轻地,象垂死的天鹅般,缓缓把头挨到冰冷的地板上。晕过去了。周扬看着他晕倒在脚下,凝视着他,默默用指端抚摸他合上的眼睑。 “还是睡着的时候,才会可爱一点。”他不满地喃喃,站起来,走到门外:“跃在吗?” 陈跃走过来:“周先生,有什么吩咐?” “这里差一条地毯。” “地毯?” “地,”周扬指指躺在地板上的人:“地太潮湿了。” 于是,一切慢慢沉淀,慢慢胶着。 陈明开始断断续续地做梦,梦很长,很难醒来。他梦见周扬温柔地亲吻他,轻轻拥抱他,凝视着他,微笑。他常常为这痛哭,只是分不清眼泪真的淌了,还是留在梦里。 “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可以。” “凭什么?” “凭我爱你。” “看清楚点,你看清楚点,周扬,”他说:“你有这么大这么炯炯有神的一双眼睛,为什么永远都象个瞎子?我不是离尉,别把对离尉的话对着我说。” 实在无力吼叫的时候,陈明会难得的安静下来。周扬会默默坐在床边,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记得我唱过的歌吗?” “记得你不穿衬衣,被我抱下草地。” “记得你答应过我,永远都不离开我” “我真不明白,”周扬抚摸着他被铁链锁起来的手:“那天你跪在地上不肯离开我,你明明已经知道自己不是离尉,为什么会忽然变了?你爱我的,不是吗?你对我说,你愿意代替离尉,你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你跪在地上,求我不要赶你走。” “我是答应过,我是这样盼望过,”陈明冷笑:“可是现在我发现自己做不到,人总不能不自量力,是不是?”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周扬不解地问:“你本来就忘记了过去,你的脑不是我洗的,那些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你为什么不能接受现在拥有的?你要情人有情人,要亲人有亲人,要兄弟有兄弟,要钱有钱要势有势,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得到的东西。你为什么不能象以前那样?” 不曾料,周扬也会屈尊降贵。 没了不可一世,强权就是公理的跋扈。 他只问:“为什么不能象从前那样?” 陈明沉默。 地下室没有窗户,他晒不到阳光的脸苍白而消瘦,日渐凸显的颊骨使人更觉得他的倔强。他发亮的眼睛扫了周扬一眼,别过脸。 “我恨你,我恨你那么爱他” 替代,或否。 残缺的自尊,残缺的自我,除了恨,还有什么可以维持? 粗糙的手抚摸着他的脸,周扬指尖微微用力一捏,就让他疼得直皱眉。经过这么一段日子,他的身体对痛楚越来越无法忍受。 被缚的手挣了挣,金属撞击的清脆声响起来。“呜”陈明后仰着脖子,被分开的双腿扯动了伤口。 “啊”被扩张的甬道令他忍不住轻轻呻吟。 “我不会让你离开。”周扬痛苦地发泄着欲望。 陈明喘息着惨笑:“不离开又能怎样?我一辈子都不会是离尉。” “你为什么不能就当自己是离尉?” “怎么当?他光彩夺目,颠倒众生,陈明有什么能耐?”如受伤狮子般,吃疼地低吼。周扬不再说话,更加粗暴。狠狠插入,狠狠抽出,再狠狠插入。 “别怕,我不会伤你。” “做到你求饶好不好”耳边温柔传来的,是声音,还是回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