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攸宁回头,他潋滟的眸里似山青水绿,眉宇间皆是担忧。俯身捧起他的脸来吻在他唇上,细细的吻缠绵缱绻,还有以往的侵占欲。 伏缉熙喜欢这样,迎合她。水珠从被吻得饱满的下唇上牵扯滴落,已分不清是谁的,剩余水色又被她吮入口中去。 他伸手扶住她的腰,想要将此时的情缠再深入下去。她却是在索取够了想要的后退开。 看他迷离含情与渴望的目光,“我要去见阿兄,你在殿中等我吧。” 虽未得满足伏缉熙还是点了点头。 曲台宫,即使将要即位为燕王燕檀也并无搬离的打算。与燕攸宁对坐小亭间。 今日的阳光淡薄只极浅的金色,却依旧热意不散。然两人无心去管。 “安平君是在往安平县的路上遇着了容侯手中一支散军,对方知道他的身份后就地围剿。” “容侯手中自有两千精兵,此前与伏国交战父王还给了他一半的虎符,一直未收回。此事若无法解决,燕国怕是要一分为二。” 燕檀清雅温和的面容也有五分的疲惫,他并不想将这些事说给阿妹听,让她也不得安宁为此忧虑。 可此番境况,若到时燕国真被割裂也是无法承受的事,不如早些告诉她,还有些心理准备。 燕翕的一些心思他其实早便清楚,只是放不到明面上也无法杜绝,许还是他能力不足吧。 两人一直坐到傍晚燕攸宁方才离去,不过刚出曲台宫天空打下了雨点。她抬头才恍然,不知何时阳光竟已是被云层覆盖,天地阴暗了下来。 抬手,雨珠打在掌心里,消去整日来的闷热。“啪嗒”“啪嗒”的声响,颗颗落雨湿了青砖,打的花坛中草叶摇摇晃晃。 伏缉熙站在寝乐殿的檐下,雨珠打在他脚前,看着忽然之间珠帘雨幕,他有些担忧此时的燕攸宁可还在曲台宫。 台阶下的青砖一个思绪间已是湿透,回过神转身进了大殿,片刻又踏出门槛撑伞离去。 燕攸宁不过在天空刚落下的几滴雨水里愣了个神,瓢泼大雨已是倾倒而下。 这几日总是有些神思恍惚,她无奈想。 脚步匆匆地打算先寻处躲雨,然厚积的阴云让本就要入夜的人间被黑暗更快的侵吞。 她走到了一处廊下吐出一口气,身上已是湿透,水珠顺着衣角滴滴答答让走过的路都留下蜿蜒的水痕。 “公主。” 伏缉熙在一处庭中的长廊里找到了她,扑上前就将她拥到怀里,她身上都是雨的湿冷,脸颊都让雨淋得冰凉凉的。 他轻轻吻在她凉意的脸颊上,将她抱起,燕攸宁接过他手中的伞,头靠他肩上。 “怎得来找我了?” “有些担心。” 她抬手,指尖也是凉的,划过他脸颊的轮廓滑到颈间凸起的口侯结上。 至寝乐殿,伏缉熙低头就见燕攸宁睡着了,踏进殿中。琇莹在殿中候着,见湿淋淋的燕攸宁满眼担忧,恼愤,“这天,怎得忽然这样大的雨!” 她转身离开欲去熬煮姜汤来。 伏缉熙将燕攸宁抱着在榻上坐下,看着已匆忙离去没了人影的琇莹欲言又止……公主要先将湿衣换了。 他伸手覆到燕攸宁颊上想将她叫醒,她颊上却烫烫的,眸光一颤。 生病了。 还是这段日子来的事扰着心,身体都比往常虚弱了。 湿衣裳不能再套着,他将燕攸宁在榻上放好,于殿中四处翻找好不容易找着一件睡袍。 无法,平日的衣裳都是琇莹拿来的。 只能先将就着穿上。 看着睡得沉,两颊微微红的燕攸宁,伏缉熙抬起欲解衣的手顿住,脸颊也红了。 虽是坦诚相见多次,仍旧无法习以为常这样的事。人病着他不该磨蹭,垂着眼睫不去乱看地将她的衣裳解去换上新的。 又因还是起了些私欲不得消解,只能轻轻地吻她,还怕将人扰醒。 琇莹来便去请了医师,燕攸宁已被放到床上,伏缉熙坐在床沿握着她的手。 燕攸宁未睡许久,正当伏缉熙靠着床框快要睡着时她醒了,坐起身。 殿中铜灯的火光微弱,颤颤地晃动。 伏缉熙见她坐起,困意去了大半,“公主。” “阿玉怎得不休息?”燕攸宁只觉脑袋有些胀痛,她何时回了寝殿,这会儿竟然都睡了。 “公主生病了。”他答。 燕攸宁怔愣,敛眸沉默。接二连三的事终究太过伤人无法忽视。 阿兄已让人去寻小洵的尸首,他们商讨打算将他葬于安平。 她从床上起身,于柜中取出了曾经那柄匕首。珠玉几乎镶满了铜柄,如此华丽。 终于是拥有了封邑可以离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