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是否是逃了。 “你可是觉他逃走了。”夏诸引开了话题。 燕攸宁沉默不答。 夏诸侧头看她,其神色间淡漠到有些冷,遂不再追问,看着至眼前停住的马车,“先出宫吧。” 燕攸宁行至马车前,抬脚正要上去,身后传来一声,“等等!” 她回头,在她身侧的夏诸也回过头。 是伏缉熙。 几人皆未多言,乘车驾马趁着宫门尚未被守卫遮拦驶出宫去。 回到府邸已是接近月上中天,沐浴梳洗后各自回房。 屋中亮着灯火,燕攸宁坐床沿看着跟她进屋的伏缉熙。 “公主生气了吗?”他站在门前问。 “我以为阿玉要趁这个机会逃走呢,为何又回来了?” 伏缉熙知道他忽然不声不响的消失要令她生气,即使他根本没有离开。 “因为不想离开公主。” 他独自留于丰京并不安全且毫无用处,他得离开丰京,去寻到晋安侯。 他似乎越来越会说谎了。看着燕攸宁,忽得侧开了视线。 燕攸宁看着他,生气的情绪缓和。总归人是回来了,她未去多怀疑他的话。 次日清晨,夏诸便命人来叫醒了二人让尽快出城。 晃荡颠簸的马车中,伏缉熙看着窗外出神。 出了丰京,他就可寻着机会离开了。 回忆起从被当做犯人买下至今,好似一场荒唐的梦。那些身为侍人男姬的纠缠旖旎,在离开后会如春梦了无痕迹吧。 他仿佛变了许多,重回丰京,一切却又都如从前。他还是他,他得去找二王兄。 伏昌瑾享乐无度,沉迷女色,心狠手辣,残害手足。怎能为一国之君。 以姜因妒而害死他母亲,也不会算了。 燕攸宁看向了他,他心事重重已非一两日。入丰京后更甚。昨夜虽不知他是去了哪儿,但她始终怀疑那个射伤伏王的人是他。 伸手捏住他的脸挪向自己,“除我之外,阿玉别的都不该想。” 他耳尖又因她这话红了些,垂下眼睫。 燕攸宁的指腹磨蹭在他柔软漂亮如桃瓣的唇上,视线也落其上。 只是思绪,有些放空。 终究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不过如今会伪装了。会撒谎了,也会讨好了。 学坏了。 抬眸,视线落他垂着的眼睫上,揉了揉他的脸颊凑近他,“我不会一直喜欢阿玉的。” 伏缉熙垂着的睫羽抬起撞进了她墨色幽深的眼里。 又侧开视线。 他为何要在意这些。本就是主与仆的关系。只要他离开,他们就再无关系了。 他如何能忍受做男姬,那是对他的折辱。 视线又移了回来看着她明明是温柔的模样,眼底却只有淡漠,心中浮出些说不明的情绪。 对她近在咫尺的朱唇亲了上去。 为不引人注目,他们离开的马车很小,车厢内的空间,只他倾身压着她,她便抵在了车厢壁上。 双手环住他脖颈,使吻更加深入纠葛。 燕攸宁看他垂着眼,睫毛轻轻颤动遮挡了眸中的一切,这亲吻里却隐隐透出一丝依恋。 看不明白他了。 马车在日出前出了丰京。 伏宫中,伏昌瑾昨夜已包扎好伤口,此时左眼蒙着素纱,坐于寝室外殿接见了部分朝臣议事。 伍崟也在殿中,这会儿已是醒酒站在伏昌瑾身前不远的空处请罪。伏昌瑾脸上阴戾。 “寡人昨夜遇刺,伍将军不在,今日寡人瞎了一只眼,伍将军倒是在了?来看寡人的笑话吧。” “刺客都跑了!嘶……”他激愤地站起,面目狰狞牵动了伤口,神色越发可怖。忽而到一旁剑架上抽出剑,殿中众人只来得及惊呼一声,“王上!” 伍崟已被割断了颈动脉,血液喷涌,双眼瞪圆着倒地。 “王上。”广益侯伏子慕叹气一声,“事已至此。” 伏昌瑾解气地将手中的剑丢给一侧宦官,宦官惊慌地接住。 他回案后坐下,目光扫过殿中前来不多的大夫,那些人都惊恐地后退。 “夏诸呢?”他忽然问。 “王上,夏大人今日称病告假了。”一人斗胆上前回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