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她问这无关紧要的人很是奇怪,“你都说了是侍从,主子的马惊了自然第一时间追去救主子。” 燕卉虞哑口无言,心情败坏了,告辞离开此处回栎阳台休息。 燕翕看着燕檀,“太子兄可担心阿妹,我也派人去寻一寻她。” “嗯。明日一早若还没消息,在祭祀开始前你我先去山中找她。” “好。” 两人达成共识,燕洵在旁看着,听两人的决定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也告辞回宫。 他知自己终究比不上两个王兄,就连担心阿姐也只能干着急。 此时沂山中,道路崎岖草木遮挡,障碍重重,高大的树木投落暗影,皎洁的月色都因此显得淡薄。 伏缉熙仍旧策马长奔穿过杂草荆棘,本早该下了山去却因着要甩开燕攸宁而兜兜转转至此未出。 忽见前方一间草屋,于是慢下了速度,林深处隐约传出豺狼虎豹的嚎叫。于屋外,他下马将缰绳系在一棵的树上,空落的窗口颤着微弱火光,是有人居住。 他回头看着来时的方向,已经覆满幽暗夜色,草木层叠的阴影之中隐没了马蹄踩过的痕迹。 转身还是解下了缰绳欲回去寻人。 忽而一阵纷沓的马蹄声冲出夜色,三匹骏马疾驰而来。 “吁——”一声尖厉的嘶啸划破长空,马儿扬蹄止步。 燕攸宁坐于马上看着转身来望着自己的伏缉熙。夜色里,伏缉熙不能很清晰地看清她的神色,但必然是冷漠的。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壮汉,愈发地看不清模样,不过瞧着身形像是燕壹、燕贰。 “阿玉这就想要跑了?” “没有,马受惊罢了。”他转身不再看燕攸宁,又将缰绳拴好。 “好好的如何受惊呢,只能是人让它惊的。” 正说话时,茅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一年岁不浅的老人,但身子骨瞧着却是还很硬朗,端着一盏微微的油灯。 “诶?几位小友人怎得天黑了还在这山中呀,可是要喂这山中野兽了哦。” 老人伸了些脖子,看清是一男一女,风姿皆是上等,伏缉熙离得他近但模样他的眼睛已是看不清了。 “夜里赶路下山是很危险的,鄙人这破屋二位若是不嫌弃可以暂歇一晚,明早再下山去。” 燕攸宁下了马,她身后燕壹、燕贰也跟随下马,老人又伸了伸脖子这才发现还有两人在。 燕壹、燕贰牵着马拴到树上,燕攸宁上前在老人面前作揖,“叨扰您了。” 伏缉熙一同作礼。 老人举着短灯,火苗映在他眼底,这才看清两人样貌,一阵笑声,“二位莫不是天上下来的吧,不叨扰不叨扰,莫嫌弃鄙人寒舍才是。” 带着笑声回到屋中。 燕攸宁跟随进屋,伏缉熙抿唇看着她的背影,同进屋里。老人给两人倒了水,三人便坐于地面唯一陈旧却方方正正的竹席上。 燕壹、燕贰靠墙倚着。 “以往这山里有迷路的人误打误撞也会到我这儿来,便多备了几个杯子,呵呵。其他东西倒是备不上了。我也不知还能在这山里住几年。”老人捧着茶笑说。 “这山里多是猛兽,为何居在此处?”燕攸宁问。 “外头总是打仗,山里安定啊。” “下隽一直算安定。” “世事无常,我是厌倦外头了,一个人在这山里挺好的。”老人看着燕攸宁,“姑娘不像是一般人家吧。今日是燕王入山打猎的日子,姑娘与这位小友人莫不是一道的?” “嗯,出了些事未及时跟着回去。” “呵呵呵。”他又看向伏缉熙,看了会儿,“我好似见过你呀。” 伏缉熙一惊,怎么可能会见过他呢? 老人见伏缉熙听闻他的话后显得不安,“我曾是燕国澧县的人,去过伏国又回到燕国啦。” 并没提他的身份,说了几句就借口疲累去了榻上休息。茅屋虽能待人却也无多余可休憩的地方。 燕壹、燕贰只能站着。伏缉熙与燕攸宁则只能坐在席上。 因着老人已休息,便不该打扰人。燕攸宁站起身,抓住伏缉熙的手腕拉着他出门。 月色落在门前的小块空地上,透过树影可见光的轮廓,夜间湿寒森冷但凡一阵微微的林风沁来,凉意便丝丝缕缕入骨。 明日即是岁首,立春已过却挡不住山中的寒。 马儿也累了,一匹匹伏在树旁静静无声。 伏缉熙感受到了握在腕上的手的冰凉,若是在王宫中寝乐殿,充斥着暖意必不会如此。 她放开他的手腕,林中的鸟鸣兽吼像是夜的伴曲。 “阿玉当是该如它们一般,拴在树上才能免去跑了。”燕攸宁指向树旁的几匹马,“若想要好好对待来换取衷心,那是行不通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