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这衣物衬得十分秀雅,引人注目。 伏缉熙见她身侧托盘中一叠整齐的乌色衣裳,上扣一顶乌冠,似与白日所见宦官的衣裳一般无二。 “明日你便换这袭衣裳吧,免得宫中人都对你多有肖想。” 伏缉熙略微皱眉,却也未多说。 燕攸宁站起身走至他面前,将手中的匕首给他看,“阿玉觉这匕首如何?” “瞧着是珍贵之物。” “许是大凶之物。不过,我倒是有些喜欢,明日便差个人来卜一卜。” 话落抬眸视线落到他脸上,几分笑,“阿玉是我的侍人,哪还有单独辟出一殿居住的呢。” “你是何意?”伏缉熙拧了眉。 燕攸宁低笑着转身去将匕首放到了木柜中,一边道:“自然是你该与我同住之意。” “我拒绝!” “你并无权拒绝。”燕攸宁转回身神色凝起几分,“是我待阿玉太宽容,以致阿玉总不记得如今身份。” 复又噙了些笑,“美人自是该宽容一些,但终究也是有限。” 她到床沿坐下看着伏缉熙,“过来吧。” 伏缉熙有所犹豫敛眸上前。 见他身如修竹立在身前,燕攸宁仰着脖子实觉不适,“你既不愿跪我我也不强求,就在这儿坐着吧。” 她拍了拍身侧的床沿,伏缉熙依言坐了,因不知她要何举动,垂着眼睫沉默着。 燕攸宁俯身从枕下取出一柄雕刻鱼戏莲叶的木梳,木梳光滑油润像是已有好些年头,指腹摩挲着上头精细的图案。 “替我将发髻散开。” 伏缉熙闻言,看她乌发如云点缀着花簪,显得无从下手,只得小心翼翼伸手去先将发簪都取下。 燕攸宁将手中木梳递向身后,伏缉熙接过,拢着她稠密的发丝由头顶梳至发尾。 “它便赠你了,明日我再命人在上头琢个孔挂上个玉环坠子。” 伏缉熙手一顿,指腹按在梳柄的图案上只觉有些刺闹发热,“我不收你的东西,这东西也不该随意送予人。” “这是我阿娘的东西,小时候为我梳头之用,如今就搁我这儿了。琇莹用的是另一柄梳子,这柄就你来用吧。梳子罢了,你还信它永结同心么?” 她话里似乎携着几分笑意又像是几分嘲,伏缉熙捏紧了木梳目光落到指节上。 他必然是要逃离这里。 不信。 待他将她的发丝都梳理垂顺齐整,要将木梳还于她时,燕攸宁回过头来。 “公主。”他道。 燕攸宁笑意浅浅,“阿玉白日里的咬伤还疼吗?” 伏缉熙闻言当即要起身却被她抓住手臂压倒在床上,降红的袖摆拂落床边整齐叠放的金簪,落地一阵清脆“叮呤当啷”的声响。 他的衣襟被扯了开,锁骨上白日咬破了些皮的两行血红色牙印这会儿已是暗红的淤血色。 “看样子已是无碍,那便不用上药了,就这样印记还能留得久一些。” 她柔软的发丝垂落蜷曲在他胸前素色微黄的衣料上,素手纤纤捏着衣襟,容色清丽在降红罗衣与暗色的灯光里多添妖异与柔媚。 “公主总要如此吗?” 伏缉熙似从牙缝吐露字句,恼恨望着她。 “如此?是如哪般。”燕攸宁笑,又叹声做伤感貌,“我不过担忧你这伤处若不经处理会否炎症,你是如何想我的?” 她摸了摸伏缉熙的脸颊将他的衣襟拢好,俯身隔着衣料吻上咬痕处,直起身来看向地面散落的金簪。 “阿玉将它们拾起来吧,放到那儿妆奁里去。”指向一处。 伏缉熙沉默片刻,起身将木梳放在床沿,而后站起拾地面的金簪,依燕攸宁所言地放去不远长案上的妆奁里。 站在木案旁不再有动作,“我睡哪儿?” 燕攸宁见他放下的木梳拿回手里摩挲,未抬头,“先脱衣裳暖床,一会儿你瞧这大殿哪儿能睡便睡哪儿。” 第14章 …… 伏缉熙觉她是在故意刁难,环顾殿中空荡,除去灯台木架之类与地上摆放的长案,连个榻都无有。 是要他和衣席地而睡么。 他自以为已经十分顺从了。 燕攸宁抬眸,视线刚好与其相对,“阿玉可真像山里头来人间勾人精魄的妖物。”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