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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 第10节


叫这衣物衬得十分秀雅,引人注目。

    伏缉熙见她身侧托盘中一叠整齐的乌色衣裳,上扣一顶乌冠,似与白日所见宦官的衣裳一般无二。

    “明日你便换这袭衣裳吧,免得宫中人都对你多有肖想。”

    伏缉熙略微皱眉,却也未多说。

    燕攸宁站起身走至他面前,将手中的匕首给他看,“阿玉觉这匕首如何?”

    “瞧着是珍贵之物。”

    “许是大凶之物。不过,我倒是有些喜欢,明日便差个人来卜一卜。”

    话落抬眸视线落到他脸上,几分笑,“阿玉是我的侍人,哪还有单独辟出一殿居住的呢。”

    “你是何意?”伏缉熙拧了眉。

    燕攸宁低笑着转身去将匕首放到了木柜中,一边道:“自然是你该与我同住之意。”

    “我拒绝!”

    “你并无权拒绝。”燕攸宁转回身神色凝起几分,“是我待阿玉太宽容,以致阿玉总不记得如今身份。”

    复又噙了些笑,“美人自是该宽容一些,但终究也是有限。”

    她到床沿坐下看着伏缉熙,“过来吧。”

    伏缉熙有所犹豫敛眸上前。

    见他身如修竹立在身前,燕攸宁仰着脖子实觉不适,“你既不愿跪我我也不强求,就在这儿坐着吧。”

    她拍了拍身侧的床沿,伏缉熙依言坐了,因不知她要何举动,垂着眼睫沉默着。

    燕攸宁俯身从枕下取出一柄雕刻鱼戏莲叶的木梳,木梳光滑油润像是已有好些年头,指腹摩挲着上头精细的图案。

    “替我将发髻散开。”

    伏缉熙闻言,看她乌发如云点缀着花簪,显得无从下手,只得小心翼翼伸手去先将发簪都取下。

    燕攸宁将手中木梳递向身后,伏缉熙接过,拢着她稠密的发丝由头顶梳至发尾。

    “它便赠你了,明日我再命人在上头琢个孔挂上个玉环坠子。”

    伏缉熙手一顿,指腹按在梳柄的图案上只觉有些刺闹发热,“我不收你的东西,这东西也不该随意送予人。”

    “这是我阿娘的东西,小时候为我梳头之用,如今就搁我这儿了。琇莹用的是另一柄梳子,这柄就你来用吧。梳子罢了,你还信它永结同心么?”

    她话里似乎携着几分笑意又像是几分嘲,伏缉熙捏紧了木梳目光落到指节上。

    他必然是要逃离这里。

    不信。

    待他将她的发丝都梳理垂顺齐整,要将木梳还于她时,燕攸宁回过头来。

    “公主。”他道。

    燕攸宁笑意浅浅,“阿玉白日里的咬伤还疼吗?”

    伏缉熙闻言当即要起身却被她抓住手臂压倒在床上,降红的袖摆拂落床边整齐叠放的金簪,落地一阵清脆“叮呤当啷”的声响。

    他的衣襟被扯了开,锁骨上白日咬破了些皮的两行血红色牙印这会儿已是暗红的淤血色。

    “看样子已是无碍,那便不用上药了,就这样印记还能留得久一些。”

    她柔软的发丝垂落蜷曲在他胸前素色微黄的衣料上,素手纤纤捏着衣襟,容色清丽在降红罗衣与暗色的灯光里多添妖异与柔媚。

    “公主总要如此吗?”

    伏缉熙似从牙缝吐露字句,恼恨望着她。

    “如此?是如哪般。”燕攸宁笑,又叹声做伤感貌,“我不过担忧你这伤处若不经处理会否炎症,你是如何想我的?”

    她摸了摸伏缉熙的脸颊将他的衣襟拢好,俯身隔着衣料吻上咬痕处,直起身来看向地面散落的金簪。

    “阿玉将它们拾起来吧,放到那儿妆奁里去。”指向一处。

    伏缉熙沉默片刻,起身将木梳放在床沿,而后站起拾地面的金簪,依燕攸宁所言地放去不远长案上的妆奁里。

    站在木案旁不再有动作,“我睡哪儿?”

    燕攸宁见他放下的木梳拿回手里摩挲,未抬头,“先脱衣裳暖床,一会儿你瞧这大殿哪儿能睡便睡哪儿。”

    第14章 ……

    伏缉熙觉她是在故意刁难,环顾殿中空荡,除去灯台木架之类与地上摆放的长案,连个榻都无有。

    是要他和衣席地而睡么。

    他自以为已经十分顺从了。

    燕攸宁抬眸,视线刚好与其相对,“阿玉可真像山里头来人间勾人精魄的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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