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一般乖顺地跟他上了马车。 中秋节当日,莫荔与应策携手来到了霍府, 戏班子在台上唱着《人间两团圆》, 台下霍长川关切地给莫芙斟茶递果子,神情十分紧张, 看得一旁的莫四娘与霍老夫人哈哈直笑。 “这才多少月份, 肚子还尚未显形呢,姑爷未免太谨慎了些。” 霍老夫人笑道:“亲家母您有所不知, 阿川这是唯恐芙儿有一丁点儿不适。就昨儿来说, 不过是落了一点子雨, 地都没湿遍,芙儿要从廊檐走到厨房去,阿川便径直将人抱了过去, 啧啧你说这都小心成什么样子了?” 莫芙涨红了脸, 悄悄扯了扯霍长川的衣襟,后者则一脸坦然, “怎么了?我关心我娘子有什么不对吗?” 一旁的莫荔闻得,不禁掩唇偷笑,歪着头跟应策咬耳朵,“阿策,没想到霍将军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呢。” 应策唇角微弯,低声问:“那荔儿以为是他温柔,还是我温柔?” 嗯?这话从何说起?莫荔凝眸想了想,杏眼弯弯,狡黠道:“或许……这要等我也有了身孕时才能有结论。” 应策顿了顿,“荔儿喜欢小孩子么?” “寻常小孩没什么喜恶,不过若是与阿策的,我想应该会很可爱吧。” 她眼眸清澈,神情天真,似乎在说着一件极为简单寻常的事。 应策无奈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尖,“你还小,过两年再说。” 莫荔眨了眨眼,小小声嘀咕:“可是,之前好像一直没有那个哦……” 她怕苦,最不喜吃药,更何况是天天喝那劳什子避子汤,她腹中该不会已经有了一个小宝宝了吧?! 见她不安地瞪圆了眼,应策捏了捏她柔嫩的掌心,“你放心,我吃了药的。” “诶?”莫荔极为诧异,“你吃了什么药?” 她怎么从未听过男子也可吃避子药的? 应策低声道:“之前认识的一位名医,他研制出来的,荔儿放心这药对人并无害处,只需提前半年日日服用便是。” 莫荔怔愣:“提前半年?那你岂不是很早之前就惦记着……” 后面的话被应策抬手捂住,他面色薄红,一双漆黑幽邃的凤眸凝望着她,“若是可以,我从前世便想喝了。” 莫荔脸色绯红,乌黑水润的眸子眨了眨,羽睫轻微颤动,她鬼使神差地舔了一下他的手指。 动作很轻,可两人却都僵麻了一瞬,连忙端坐身子。 台上唱得什么已然听不清,应策饮下一盏凉茶,胸腔里仍似燃着一簇火。 他望着莫荔,见她杏眸泛着水光,贝齿轻咬着嘴唇,含羞带怯,在为方才的唐突而羞窘,可于他而言,却是明晃晃的引.诱。 直饮酒嬉乐了一整日,至掌灯时分,霍老夫人又命在花园东侧的赏荷亭里摆下酒席。 灯烛辉煌,皎洁月光洒在湖面,枯败的残荷恍若新生,泛着银白的光辉。 瞽目女先儿低声弹唱,吴侬软语,轻柔的江南腔调,听得莫四娘不禁红了眼眶。 即便家境贫苦,一生颠沛流离,但她还是会在午夜梦回间想起江南,想起那片烟雨蒙蒙的水乡。 可古语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这泼水以后还不知会葬在何处。 莫芙见母亲神色哀戚,连忙问:“娘,您是怎么了?” 不忍打扰大家的兴致,莫四娘勉强一笑:“没什么,只不过是沙子迷了眼。” 又坐了片刻,她便推说身子乏倦,起身先去了。 莫芙放心不下,跟着过去瞧了瞧,见母亲情绪似乎十分低落,两眼含泪,忍不住也跟着红了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