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川吃惊地看了应策一眼,竟敢面不改色地欺君?子安莫不是被人下了蛊? 天子捋了捋胡须:“朕竟不知应状元已然有了婚约。” 应策神色淡然道:“禀陛下,微臣与聘妻幼年便有婚约,只是泰山家中忽生变故,走失多年,数日前机缘巧合下,微臣才与她重逢,不敢欺瞒陛下。” 天子道:“如此也算一段佳话。你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应策碰了碰颜荔的衣袖,后者浑身紧绷,颤巍巍地抬起脸。 只见金碧辉煌的屏风前,端坐着一位中年男子,体态丰润,面容英武,身着赭黄金龙袍,头戴折上巾,不怒自威。 天子微微颔首:“果真生得标致,配状元郎绰绰有余。” 应策拱手道:“多谢陛下赞赏。” 一旁的文月公主早就看不下去,轻嗤道:“不过也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罢了,有甚么稀罕的。” 天子喝道:“月儿,不可无礼。” 文月公主冷哼一声,起身离席。 落座之后,霍长川低声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径直扯谎说颜荔是你的未婚妻,就不怕有人告到圣上面前?治你个欺君之罪?” 应策轻摇洒金扇,笑道:“之舟兄放心,我既然敢这样说,自然便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前些日子,他命心腹快马加鞭回了一趟陵城,寻到颜老儿一家,给予重金,让他在应策与颜荔的婚书上签字画押。 心腹回来报说:“那颜姑娘的爹娘十分吃惊,没成想死去的女儿也有人要,他不过是签了个名字,便白得了一百金,喜欢得要不得。” 除了婚书,应策还顺带着让颜老儿签署了一份文书,断绝他与颜荔颜芙的父女关系。 霍长川闻言,便不再多问甚么。他与应策自幼相识,虽后来分隔两地,但一直有书信往来,对他的性子最是清楚不过,毫无把握的事他从不会做。 管弦声声,歌舞曼妙,颜荔却没有心情欣赏,她满脸不安地看着应策,正要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见一位清秀婢女走了过来,行了礼,道:“应大人,公主殿下在飞翠亭赏花,有请大人过去说话儿。” 应策神情淡淡地起身:“有劳姑娘带路。” 颜荔:“……” 只好继续坐立不安。 颜芙捏了捏她的手,安抚到:“妹妹别怕,应状元既然那样说了,自然是想好了应对的法子。” “可他为甚么说我是他未婚妻啊……”颜荔苦恼地蹙眉,“京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咱们的名声,在座的大臣贵人们想必便有许多听过咱们唱曲儿的……” 她捂着脸,第一次直呼他的大名:“应策到底在想甚么啊!” “子安在想甚么,姑娘会不知道?”霍长川的声音忽地传来,唬得两姊妹皆是一愣,惊诧地看着他,好似诧异原来他会说话一般。 霍长川:“……” 抿了抿唇,他继续道:“姑娘放心,子安做事向来是有分寸的,不会因为姑娘就将自己搭进去。” 颜荔松了口气,捂着胸口道:“我是担心因为他把我自己搭进去好不好?” 霍长川:“……” 如此没心没肺的女子,子安为她做那么多,当真值得么? 话分两头,应策随婢女来到飞翠亭,还未踏入亭中,他便嗅到一股浓郁的脂粉香,过于浓郁了些,他不禁打了个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