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出去。她清楚女儿想嫁的是魏攸,自己这样也便算了,可她不要姀姐儿也这样。 马绫玉没说话,只当没听见一样,继续坐下。 ...... 这几日窦平宴时不时会来一趟,偶尔用顿午膳,就像一家子。 他每每来时,都会带许多东西。有时是几匣子首饰,有时是各式点心,竟还有一回,是带了催妆礼来。窦姀一开箱笼就被吓到,只见是凤冠霞帔、嫁衣和妆奁。 她都快和魏攸成婚了,送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窦姀心觉自己很累,明明已经懒得和他纠缠。人啊就是贱,越纠缠反倒越来劲。而她此刻,就像一只干涸田地上的鱼,快濒死了,却无力争上一争。 但有时又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 她要嫁魏攸,她就要嫁魏攸,难不成一辈子要跟他耗在这里? 七月十八的夜里,窦平宴又来了。 以前他只在晌午时分才来,偶尔用一顿午膳。但今日却不同,他在夜幕降临时突然扣响柴门。 马绫玉和张伍上山还未归来。 彼时窦姀还在自己屋里绣花,本不想去开门。可窦平宴便在那儿一直敲,一直敲,敲得她心躁不已,只好先放下针线。 窦姀已经端好一盆水,先放在脚边。本准备叫他走,若他好话不听,不肯走,再泼个一身,好让他尝尝滋味。 谁知柴门刚开,那人忽然扑在她身上,沉沉压着她的肩头。 窦姀措手不及,极力站稳,倏尔闻到他一身的酒味。 他喝的酩酊大醉,晕乎乎抱住她,不断低喃,勉强一笑:“阿姐,你可算来了......你不在我每个夜里都好冷......你今夜陪我一块睡好不好?我想要你了。” 第57章 戏局 夏夜浮燥, 他呼出的热气喷薄颈边,惹得窦姀一阵不适。 她本想推开他,推了一把没推动。牙咬紧,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推, 才终于把他推出去些。 只见窦平宴仍晕眩, 堪堪才站稳。 忽然扯住她的衣袖,两眼浮红:“阿姐...你什么时候才能跟我回家......” 天色昏暗, 只有门檐上挂了两盏大红灯笼。 窦姀渐渐看不清他的脸, 却能感觉袖子被他紧紧牵着,他仍在喃喃:“我们自小一起长大, 没有你我真不知要怎么活下去......明明都说好了, 相伴一辈子,为何你要先抛下我......”他突然声哽, “还是我有什么错...你能不能告诉我......” 话说得含糊、断断续续, 但窦姀勉强听全了。 她轻轻甩开他的手, 本想说清道理,却想起他听不懂,讲了也是白讲。所幸直言告诉他:“你醉了, 赶紧回去吧。” “回去...”窦平宴突然一懵, “回哪儿去?这就是我的家...” 他说完,骤然身一躬,急急扶住大门的石柱。一个劲儿地抚拍胸口,直喃喃好晕、想吐...... 窦姀哪管他想不想吐, 立刻便把门关上。 她背靠柴门,稍稍松下一口气。 不禁思量起, 他何时才能离开扬州? 他来了扬州,窦家的人可知晓? 连魏攸如今在府衙任主事, 内务都极多。窦平宴入了翰林院,难道事不忙么?京中必定要召他回去的。 窦姀还在想他什么时候能走,忽然,听到大门外隐约的动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