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归根本没瞧见,将肉往蘸料里一裹,直接就往嘴里塞,眯着眼,发出满意叹息。 而洛月卿则将肉递到皇太女碗里,小孩手?短,又怕被蒸汽烫到,得让成年人多照顾些。 “谢谢母后,”她立马挂起?大笑脸。 “慢点吃,不着急,”洛月卿回以温柔话语。 钟觉予收回视线,只觉得这?肉也酸得很?,不知道是不是御膳房偷懒,取了前几日的肉过来。 她心中不痛快,又找不到什么发泄的地方,抬眼又瞧见吃得腮帮子鼓起?的李时归,越发气闷。 雾气碍眼,又加之无人想到钟觉予会在这?个时候不满,连阮鹤都?比往日更放松,根本没注意到钟觉予的情绪变化,只是低头将自己蘸碟推到中间。 李时归喜欢吃蘸料,不一会就没了半碗,阮鹤就将自己的蘸碟分给对方。 两人从小粘在一块,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连一块馒头都?能来回啃,别说蘸水了,李时归自然而然地转了筷子。 往日觉得平常的画面,现在反倒觉得刺眼,特别是在洛月卿都?没有注意到她的情况下。 钟觉予咽下那块肉,却?没办法将气压下,只能硬邦邦冒出一句:“你们二人如今立了大功,有什么想要的奖励吗?” 对面骤然顿住,还没有等?两人回答,钟觉予又道:“这?些年你们忙着领兵,也不曾考虑过终身?大事,若是没有属意的人……” 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人就一下子拽住她衣袖。 洛月卿终于想起?她在旁边了? 钟觉予斜眼瞥向她,可?那人却?莫名其妙地往李时归方向看,眨了眨眼,好像在示意什么。 若是往日,钟觉予必能察觉异样,可?她如今正?冒着酸泡泡,难能想到那么多,便又想开口将剩下的话说完。 洛月卿见她不明白?,急得直接打断,说:“知道你惦记着她们两的婚事,可?她们两刚从边境回来,正?事身?心疲倦之时,也该让她们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再考虑终身?大事。” 李时归连忙附和。 钟觉予的眼神扫过这?两人,明知肯定不可?能,但也克制不住乱想,为何只给李时归夹菜?为何在她提起?要给李时归寻夫婿时,突然打断,想要这?样搪塞过去? 看着两人一致的心虚表情,捏着筷子的手?越发收紧,在指腹抵出深深凹痕,思绪杂乱。 再过晚一些,火锅只剩下残汤翻滚,些许碳火还在固执燃烧,而之前的人都?却?已?离开,各自回屋。 雪花落在结雾的玻璃窗上,片刻就被里头的热气消融,有人从温泉水中走出,绕过封闭回廊,踏入房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