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未应声,静静凝视着她,林旸等过一阵,给她看得有些心虚,转身便要走,还未迈步,右手蓦地被人牵住,冰凉的感觉,显然病还未好,林旸故作凶恶地回头看她,见女童黑如点漆的眸子直直望入她眼底,一字一句,认真而又郑重,“命很重要,生来只有一次,死后便不能听不能看不能动,所以要好好爱惜性命,不论是自己的还是旁人的,你救了我,我会待你好的。” 林旸听得有些愣神,怔怔看着对方,从前从未有人教她这些,她便也从不晓得人命珍贵,只是本能地不想死,本能地竭力活,原来这都是有道理在其中的么。 良久,林旸好似回过神来,猛地伸手推开女童,径自向外跑去,“我不用你待我好。” 一路闷头入了林间,直至眼前望见一条清溪,林旸才喘息着止步,她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却又不知错在何处,心绪一乱,便像从前伤病后一般在溪边捡些好看的石头来安慰自己。 日头一点点上升,林旸混乱的心绪重被饥饿拉了回来,她本想去摘野果,思索片刻,又觉得那个满嘴道理的女童生了大病,应当吃些肉来补补,正欲动作,脑中不知怎地浮现出师父身影,身体随之一颤,是啊,她为何要对那女童好呢,便只因她说过会对自己好么? 林旸回到崖上时,小屋内空空荡荡,已不见人影,她心中一慌,下意识便要跑出去寻她,未迈出两步,脚下渐渐缓了下来,手中还抓着那只与她周旋了半日毛羽鲜亮的雉鸡,垂头想了一阵,慢慢走回到阶前坐下,开始清理那只不再斗志昂扬的雉鸡的毛。 林海中荡来的风清新温热,不复前两日暴雨时的湿凉,林旸右手有些发沉,清理得很细很慢,清到日头西落,远处石道上隐隐显出一道纤细身影,摇摇晃晃。 林旸腾地站起,双眼定定注视对方,女童手中提着一只灰色包裹,走得近了,见到林旸身上尽是血迹,脚步一顿,慌忙奔跑过来,连包袱都落在了身后,等奔至屋前,才发觉林旸脚下摆着一只放净了血的雉鸡,有些怔然地放缓脚步。 两人彼此对视,皆未开口,过了片刻,女童转回身去,将方才滚落的野果拾了回来,双手捧给她看,“你还要吃这个么?” 林旸盯着女童苍白的唇,歇过这一会,她的胸口还起伏得厉害,显然身体原本便弱,昨日同淋过雨,她便好端端地没事。 “要吃,你先吃,我要架柴生火。”林旸应了一句,语气已不似初见时那般僵硬,顿了片刻,又道:“你以后不要独自出去,我寻不到你。” 女童收好包裹,在林旸身旁安静坐下,轻声应道:“好。” 雉鸡这类颇具“斗性”的野物,林旸实际也未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