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旸很快便收回视线,深深看了洛渊怀中的白霁一眼,拉着她往素尘宫方向掠去,外头不知何时飘起了大雪,钟林晚挨不了多久了。 两人一番波折后攀在落雪的山壁间前行,着实费力,远处主殿上接连有火光腾起,这座孤傲百年的门派今日终被简单地付之一炬,林旸二人抵达时蜷在墙边等待之人已被大雪掩去了半身,她本担心钟林晚见到白霁后心神会遭巨创,从此坏了神志,蹲下身去后方发觉小姑娘早已冷得昏迷了过去。 林旸神色复杂地抱起钟林晚,一时不知当担忧还是松一口气,轻松的是钟林晚现下不必看到白霁这副样子,然而她总有醒转的时候,那时却又如何叫她面对这等现实。 林旸叹息中阖了阖眼,待要迈步,身侧忽而伸过一只柔白的手来,将一枚萤黄玉石置于钟林晚心口,玉石上尽是沾染的斑斑血迹,林旸不知洛渊是从何处得来的,只觉这块石头落在眼中分外刺眼,她曾被这石头温养着救过一命,知晓其作用玄妙,然而洛渊却未将它留给白霁,个中真意已不言而喻,它已经救不了她了。 两人避过了大道小路,直接踩着山岩下山,未行出多远,便见到了大批持刀拿剑之人奔跑着往山上赶,映雪宫中的人多被引了出去,现下察觉不对已纷纷杀了回来。 映雪峰上大雪纷扬,仿佛为这门派行最后一场悲哀的丧葬,愈接近山脚雪势便逐渐减小,由冷转温,却也是一片暗沉天色,不知会否落雨,两人默契地沿着密林往远处走,现下必然已无法返回燃旗,离得映雪越远便越安全确是无疑的,她们未敢停步,抱着两人一路行出了几十里,方才在一处不见人迹的矮丘后寻到两间破败草屋,想来是被猎手废弃于此。 林旸将钟林晚放在榻上,喉中都跑出了血腥味,耳朵里依然嗡嗡作响,混着加快的心跳声令人心烦意乱,林旸将人平稳放下,随即到另一间屋子去寻洛渊,进门时正见着洛渊垂首立于床前,背影清萧,两指自白霁颈侧缓缓放下,须臾,似是不信般再度触了上去。 林旸看得心上一阵绞痛,开口轻唤洛渊一声,连她自己也未听清,洛渊似有所觉,转身向她看来,漆黑的眸中难掩黯然痛楚,林旸感觉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扯动了一下,一时疼得呼吸都艰涩,注视着她的双眼张了张口,洛渊见状微微侧过身子,让她将瑶光拔了出来,林旸提剑欲写,下笔时却又犹豫几分,只在地上简单写下几字,“我先去寻车马,等我。” 映雪宫的变故不知会被作何解释,最坏结果便是都推在她们身上,届时她们需要面对的便是同白霁一般密不透风的围剿,现下在那些人未反应过来之前离得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