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唯一的生路堵死,这显然已极大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林旸仍不死心,走到近前来细细摸索,又擎着火折子绕耳室转过一周,最终回到了这面本不应存在的墓墙前,惊骇难言。 “强行突破出去。” 柴青云阴鸷的目光紧盯着墙面,狠声啐了一句,举起金刚伞猛然向墓墙击去,然而金刚伞本是盗墓贼抵挡暗器之物,纵然坚固,却无法承受太大力道,柴青云几番失心疯般的猛击,伞尖已然弯折,柴青云喘着粗气,目光逡巡,骤然停在了覃施谷腰间,竟直接便来抢他的佩刀。 覃施谷悚然一惊,仍有身为高手的自然反应,侧身避开了这一抓,托柴青云这一击的福,覃施谷的三魂七魄终于归位,意识到自己身为领头人的责任,当下深吸一口浊气,顺势抽出刀来,竟无视了柴青云胆大妄为的僭越,“让我来。” 同出一门,柴青云自然清楚覃施谷使刀的本事,收了手在旁冷冷盯看,覃施谷早已摆好架势,双手握刀,寒光一现,便见墙面上一道存许深的刀痕显现,随着破空声不断加深,每一刀竟落在同一位置,耳室内一时只闻砍斫石砖的铎铎声。 便在几人渐渐心生希望之时,一声金鸣似晴天霹雳般骤然劈入几人耳中,覃施谷使足了力道,更是被震得连退三步,兵器都险些脱手,不待稳住身形,已面色难看地开了口:“墙内灌注了铁水。” 柴青云乍听此言,伪作麻木的脸皮终于勃然变色,猛地上前将覃施谷推开,眼睛几乎贴在了墙面上,沉暗的金属光泽于火光明灭下隐隐流动,冰冷得令人绝望,柴青云双眼血红,夺过覃施谷手中长刀,一步跃至另一道墙前,劈手便砍,未多时,同样的金鸣声再度传来,柴青云仍不死心,踉跄着奔向下一面墙,终究在半个时辰后满眼绝望地停了手,环首刀“当啷”落地。 林旸抱臂倚在墙旁,冷眼看着柴青云一通歇斯底里地发疯,唇边勾起嘲讽,她还真是高看这个绣花枕头了。 再看此人的疯魔相也是无趣,林旸漫不经心地阖了双眼,历来帝王将相的墓室修建耗时极久,短则十数年,长则自帝王降生起便着手准备,无数能工巧匠的心血尽倾其中,个中精妙自是不言而喻,遇见这种令他们全都束手无策的精巧机关也并非全无可能,她自小跟随师父在墓中见得多了,也曾有数次求天无路叫地无门,最终结果只能证明,与神鬼毫无干系,否则人生处处遗憾,怎不见有鬼神来替人弥补? 所以此处只能是由人所设的机关,不论是死人,还是心怀鬼胎的活人。 良久,林旸缓缓睁开双眼,看向耳室中央的诸多铜鼎,不料一道清缈身影却出乎意料地撞入眼帘,对方敏锐地感知到了来自林旸的视线,回首向她看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