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渊略一停顿,随即接着向上跃去,裂缝内陡峻险要,难以借力,与其在此干等,倒不如先将钟林晚送至安全处,再返回身来搭手两人。 林旸听着洛渊轻快的衣袂拂动渐行渐远,心中竟生出了几分侥幸,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还是不让这人见着为好。她单手抓在一块突起的碎岩上,竭力压抑着喘息,每呼吸一口胸口便传来丝丝缕缕如风过隙般的细响,想来寒玉洞中的当胸一击已然伤及脏腑,她没力气再往上走了。 林旸低垂着头,难以抑制地闷声咳出两声,抓着碎岩的五指随着身体颤动向外移出半寸,细尘簌簌而落,林旸感受得分明,慢慢阖起眼来,不知洛渊折返后寻不到自己会是怎样一番神情,会觉得可惜么,还是会为她觉得……难过? 正胡思乱想间,头顶上方突然落下一片阴影,林旸有所感知,抬头向上看去,白霁便踩在她抓取的这块岩石上,只是看其神情全然没有助她的打算,两手空落落地垂于身侧,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她,目光中隐隐冰寒。 林旸直对上那道目光,微微眯了眯眼,她一直便能感受到白霁身上不加掩饰的寒意,那道寒意与她自身氤氲的冷漠疏离不同,是单单针对于她的冰冷,如同此刻。 “酆都内寻见阿渊时,我曾察看过她的伤口。”白霁垂眼俯视着她,神情还似往常一般淡漠,声线却比以往更加低沉,“左腹的剑伤本不致命,伤口却有再度开裂的迹象,医馆大夫言说阿渊必曾受人拷打,才会如此失血过甚,连内伤也是反复形成,这等伤势,需得挨过极大痛楚才能勉强留一口气。” 林旸乍闻“伤口”二字,瞳孔骤然紧缩,竟便安静听完了白霁所言,她像是无话可以狡辩,怔怔看着白霁,双目空洞洞的,良久,默然垂下了头去。 突兀的碎裂声刹那响起,林旸手指落空,身子直直向下坠去,掩于其中的低喃无人可闻: “我也很疼啊……” 下坠之势便在这时猛地一顿,前襟处被一股力道紧紧拽着,身子摇摇晃晃,林旸茫然抬起头来,眼前见到的仍是那袭玄青衣衫,仍旧是那人,白霁半跪着探出身来,将她牢牢抓在了手中。 白霁目光依然冰冷,声线中寒意亦未减半分,“阿渊自小性子温和,你莫太欺负她了。” 林旸感觉自己被那股力道提着向上跃去,耳边风声倏倏,身体随着纷乱风声摇晃不定,晃得她愈发头昏脑涨,眼前白茫茫一片。 便在林旸阖着眼睛将吐未吐之际,胸口紧攥的束缚蓦地消失,身体毫无防备地被人扔在地上,摔得她险些再次吐出一口血来,林旸好不容易生起的感激之情给她摔了干净,正想好好同此人说道说道,却见对方亦摇晃着身体,直挺挺地便倒了下来,林旸猝然一惊,也不能当真看着对方苍白着面色地摔在地上,正要咬牙垫在她身下,白霁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