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送她回酒店的好意,说自己在外面散散步再回去。等她们两人走了,江雪荷打了一辆的士,去了维港。 想要看看珠港的夜色是一方面,不想那么快回酒店,想要散散心,也是一方面。 她沿着海滨长廊,慢慢地走了一来一回,心中平静,大脑空白,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只是慢慢地走着,等到回到码头,就打车去了太平山。 依然是自己走上去,不急不缓,也不在乎现在到底有多晚了,会怎样打破她的睡眠规律,江雪荷只是向上走,心无旁骛。 太平山上下在凌晨一点几乎已经空无一人,她远远一看,观景台上只有一个戴黑色棒球帽的女人正在看手机。 除了自己,哪会有游客三更半夜的在这里啊?江雪荷心想,可能是心情不好的本地人吧。 为了不打扰对方,江雪荷尽量放慢脚步,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她越走越近,然而心跳越跳越快,因为她走得越近,就越发现那女人身上的熟悉之处。她止不住地靠近细看,看到那女人穿着一件很宽松的无袖,是她最常穿的那种款式,侧边开得很大,袒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一点蛇纹身的边缘,一条简单的牛仔短裤,细直的腿就这样向外伸着,用板鞋的跟磕着地面。 是白寄凊。 她后退了两步,心慌意乱,简直怀疑这个女人是从天而降,要不然是如何才能恰好地在这里等着自己? 江雪荷几乎要害怕了。 白寄凊听到异常的脚步,终于转过头来,和穿polo衫的女人四目相接,巨大的惊喜和恐惧混合成一股浪潮,将她淹没。她想要站起来,双腿酸软,一下竟没能站得起来,只叫了一句:雪荷。 江雪荷没回答,她的目光紧贴着白寄凊,却又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运气!白寄凊像茶室那天在停车场里一样,或者说比那天更加急切地想要辩白,这是缘分,雪荷,这是缘分,白寄凊明明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却急急地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我想见你,但没有问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去监视你,我想着你可能会来看夜景,就,就在维港和山顶上都等了你很久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的,我没想到。 她看着江雪荷沉默不语,只好将那句傻话也说了出来:我看到你在赛马上的照片,我觉得你不开心。 寄凊,我知道你做出的改变,我也都看到了。江雪荷说,我想我们最本质的差别就在于看待这些事情的态度,我们或许是都改变了,但是仍然并不契合。我们都三十多岁了,有时候我想着,可能我们需要的不是改变,而是挑选,选择一个最适合自己的人,过自己最舒服的人生,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