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赵郢真话里的意思,嘉惠帝对旧案极为忌讳,是担心自己为了翻案拖累了周沅。 她心中早有考量,又岂会不知牵一发会动全身,她没得选择,周沅身为太子若想保住位置,亦是如此。 更何况,陈戟方才所说香税的账入了谁的手,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贪墨一事,五皇子应该是占据了大头,而陈戟与荣国公只是他们的白手套,若无他们的默许也不会如此胆大。陈戟所说的证据或许真的就在那些账簿当中,用他来掀起新政旧案,也是顺势而为。 回去后苏悠将见陈戟的事告诉了周沅,隔日陈戟便被赵郢真带上了銮殿。 一时间,朝殿上的大臣们面面相觑,看着这原本压下去的案子,突然又重新拉出来殿审,谁都没敢吭声。 嘉惠帝扫了眼下方的赵郢真与周沅,面色不悦到了极点,但为了维持自己严明的作风,还是发了话:“证据确凿陈戟你还要如何抵赖!” 陈戟一身囚衣,不敢近前,只跪伏在殿门几步的位置,“罪臣有肺腑之言,沥血上奏!” 此话一处朝堂哗然,荣国公知道陈戟敢上殿必然是要来抖搂事情的,幽幽提醒道:“此乃朝殿,你最好想清楚再说!” 陈戟与魏家龙断香料的罪是嘉惠帝亲自定下的,荣国公意在威胁,也是在提醒他,想要脱罪没有那么容易。 “我如今不过是个阶下囚,荣国公这么紧张,莫非是知道我要说什么?” 这要换在私底下荣国公已经啐唾沫了,但眼下他只能挪开脸,隐忍了下来。 众人都有些意外陈戟的反常态,前几日被都察院收监时奋力喊冤,如今却一口一个罪臣倒是轻易地就认了。 陈戟在那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臣愧对圣上,愧对百姓,也愧对苏大人!四年前的新政一案,苏大人对户部下拨银款以及后来不翼而飞的银款毫不知情,乃是有人蓄意栽赃,海船之所以沉也是因为有人贪污钱,在造船的过程中节省了工料,为得就是反对新政推出。” “罢相废太子不过也是他们的一场阴谋,新政贪污案最终牵扯的是香典司的利益,前一批贪污的人死了,后面接手的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前半段话提户部银款一事暗指的是荣国公,后半段话则是直接点了五皇子与内阁的陈遂年。 几人的面色都不住变换,实在是没想到陈戟竟还敢将此事拿出来说。 所有人都屏息着,将目光缓缓望向了御座上的嘉惠帝,他一脸肃穆,紧盯着着殿门处跪着的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