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声了,又想着替姑爷外出应酬,于是这也忍那也忍,到头来,是个人都来算计一把,到如今姑娘硬起心肠,外头这些人可又如何? 桃香把这些话训了一遍,又用胳膊肘轻轻拱一下南音:“你可别心软,又去劝姑娘改回原来的性子。” 南音连忙摇头:“我哪儿是那个意思!” 桃香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两人正要再嘟囔两句,却听见里屋主子出声,连忙打住话头,进屋服侍。 秦芬难得睡个饱觉,起床便是精神奕奕,既然不用请安,也不必急着梳洗,随手挽个髻子在后头,罩一件家常长褙,闲适地往桌边去吃饭。 外头看门的小丫头“咦”一声,随即便笑着通禀:“五少奶奶来啦!” 桃香正要服侍秦芬进屋去更衣,五少奶奶已进来了,秦芬安坐着不动,笑着对五少奶奶点点头:“五嫂请坐,恕我失礼了。” 五少奶奶她自讨得了秦芬的主意,很是亲近秦芬,如今见秦芬不曾梳妆,只当是不见外的意思,自然更高兴,竟没先提自己的事,而是说起了秦家事。 “方才去太太那里请安,听见门口小丫头嘀咕,说皇贵妃娘娘要过千秋节了,这真是弟妹的大喜事啊!” 秦芬笑着受了这句恭贺,又问一问五少奶奶来意。 “弟妹给我支的主意,事情还没办妥,今儿还是把猊哥儿给送到了太太处,心里憋闷得慌,来弟妹这里散散。” 妯娌两个,从前是无事不聚头的,哪怕彼此打些交道,也是连着利益纠葛的,似如今这般闲坐谈心,倒当真少有。 秦芬如今是个少操心的性子,懒得想这背后的缘由,只耐心和五少奶奶应酬。 五少奶奶说了许久,还陪着秦芬吃了几口奶卷子,意犹未尽地起身离去了。 临出门前,五少奶奶一手掀着细竹门帘,一手扶着门框,回头笑一笑:“如若事发,太太只怕要来请弟妹帮忙,到时候弟妹可要顾念着五嫂和侄儿。” 这就是要秦芬不出手的意思了。 “自然如此。”秦芬一口应了。 五少奶奶却还是不动,一张脸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这主意是我出的,事情不办妥,我也要担个恶名,我怎么会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五嫂请放心。”秦芬说罢,又添一句,“五嫂若是不成,我这里还有后手,必然保你事成。” 五少奶奶这才长长舒一口气:“有了弟妹这句话,我再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待五少奶奶走远,桃香小心地道:“姑娘,叫五少奶奶出头就是了,您何必亲自蹚浑水,倘若哪日太太回过神了,来找姑娘麻烦,姑娘的名声是不是要受影响?” 南音闻言,不由得瞪一眼桃香,方才说名声不值钱的,又是谁来着? 桃香连忙讨好地笑笑,拍一拍南音的马屁:“南音方才替姑娘想到这上头,我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秦芬轻笑一声:“虚名,我很快就不需要了。” 这话高深莫测,两个丫头都不明其意,跟着走到了东边的起居室里,等着听解释。 铁牛四脚张开摊在竹席上乘凉,见秦芬来了,殷勤地挪动身子让开来,拉长声音“喵”一声。 秦芬笑一笑,走到铁牛身边坐下,一边抚摸着铁牛的长毛,一边道:“北戎边境凉快,铁牛若是去,夏天便好过多了。” 桃香和南音还是不懂秦芬的意思,对视一眼,竟不敢说话。 秦芬知道两个丫头不解,自己把话说了出来:“我昨晚上和少爷商议许久,想趁着皇贵妃千秋,求她替我们说话,好叫我跟着少爷外放去。” 天哪,天哪,怎么一夜过去,姑娘竟拿了这样大的主意? 出京外放,说起来嘴皮子一搭,再要回来可就难了。 少爷如今是天子心腹,外出必是封疆大吏,至少也是个坐镇一方的大将军,武将守边,多的是十年回不来的。 姑娘若是跟着,岂不是也半辈子不得回乡了? 然而这些事,又岂是两个丫头能操心的,二人垂头沉默半晌,是南音先出声了:“姑娘的意思,是怕太太阻挠您出京,特地叫五少奶奶绊住她?” 秦芬倒也没有那样算无遗策,只不过是昨日和范离商议后,顺水再推一把。 她不曾答两个丫头的话,只吩咐,“找个人盯着,瞧事情究竟如何。”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