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珮生得虽好, 却也还没到美貌惊人的地步,英王妃不是看上了她的样貌,而是故意恶心杨侧妃并秦家呢。 秦珮虽是庶女, 在家也不算顶顶受宠, 到底杨氏也不曾折辱过她什么,此时听英王妃一口一个“留在我身边”, 心里又惊又怕,眼圈儿都红了。 秦芬在秦珮边上,感受到她身体微微的颤动,心里微悯,借着垂下的袖口,用力握住秦珮的手。 秦珮四肢冰冷,被秦芬一握,觉得手上传来一股暖流,心里回过神来,收了委屈,慢慢止住了那股泪意。 英王妃再想纳秦珮进府,也得顾忌她官家女儿的身份,又不能直接派人去家中抢亲的,那英王坐在席上,早瞥见了英王妃这里的情形,面上淡淡只是不来理睬,显然是不喜欢英王妃的做法,秦珮要愁,也得等英王有话了再愁。 英王与官员们说得几句,将儿子交给了赵总管,又与杨侧妃贴耳说了几句话,杨侧妃微笑点头,牵起儿子的手来。英王笑着拧一拧儿子的脸蛋,这才走到英王妃面前,淡淡说得一句:“我有事去书房,你好生招待宾客,莫要怠慢。” 原先坐在英王边上的一位官员,立刻举起酒杯,席上又热闹起来,丝毫不曾因主人的离席而冷淡。 书房里,范离早已候着,见英王进来,立即行礼。英王也不与他多寒暄,只挥挥手,对着旁边一个玄衣红腰带的侍卫道:“说。” “此次徽州水患,属下已查明了是因前任河道贪墨河堤款银,以致河堤偷工减料,引发水灾。那前任河道,是太子的人。” 英王面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口中喃喃地道:“二哥他……” 此时英王唤的不是太子而是二哥,依着范离对英王的了解,知道他是在心里挣扎。 长河若是当真大决堤,洪水便要一泻千里,到那时,百姓死伤无数,瘟疫也将横行。 然而这事偏生是太子手下人做的,英王自然难以决断。 前次烧毁账簿,一则是为了朝堂稳定,二则是阻止兄弟阋墙,三么,也是为英王府争取一些利益和名声,英王做得毫无负担。 此次却是要亲手扳倒太子,他心中如何能随便决断。 范离低着头,沉默不语,原以为要等半天,谁知也不过是片刻功夫,英王便恢复了平日的冷静:“范离,你去查明此事,无论追到什么人身上,都如实报来,旁的一概不必操心,皇上那里,自有我去回禀。” 这话的意思,便是要与太子翻脸,范离听完,心里不由得狠狠一跳。 太子落马之日,便是朝堂震荡之时,到那时,皇帝天颜震怒,办差的人还能得了什么好处去?英王这皇子,还能与父皇对着干么? 范离摸了摸肩上伤口,犹疑着不曾应声。 英王似是看破了他的想法,淡声道:“此事叫荆保川去亦可,然而他沉稳有余,精明不足,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你若是觉得难办,也便罢了。” 这话听得范离冷汗涔涔,连忙单膝跪地,沉声道“不敢”。 英王亲手扶起他,口气和煦了一些:“我明日就把范老夫人接进英王府的别院,你此去无论成败,本王必给老夫人养老送终。” 软硬兼施,由不得范离不答应,他心里默念几遍“富贵险中求”,似是在劝服自己,半晌后才咬牙应道:“属下领命。” 英王微微一笑,又转身点点那侍卫:“此次水患的详情,你与范离细说。” 侍卫低着头,将徽州查探来的消息一一详说。 起先英王和范离只是静静听着,待听见百姓无以为生,卖儿卖女以换钱财时,都面露不忍之色,待听见百姓卖孩子都不卖不出,只能易子而食时,英王忍不住用力一击桌子:“该死!该死!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范离稍一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