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去,不过让他家那四果儿跟紧两个姑父,别丢了... 刁大嘴几个也是闲的发慌,还真挺配合,一口一个“白净”“壮实”“嘴甜”。 贺书然被逗得不行,笑够了才继续道:“刁奶奶啊,我看二姨在书里还提过挺多次的,就是我没啥印象了。” “你妈生你之前,厂里就给分房了,要是再早几年,进出胡同都能看到她们仨,现在也就你刁奶奶还在了。” 想当年这仨也都是人物,好事儿是好事儿了些,但也是热心肠,当年她被小姑子气进医院的时候这仨人也来看过好几回。 金婶儿走的早,也就六十出头,半夜起来喝水,喝着喝着人就倒地上了,说是脑梗啥的,她也没记住。 篾子婶后来一身病,瘦的就只剩下一把骨头,也折腾了儿孙好几年,落下不少埋怨。 刁大嘴那完全是另一种状态,身体倍儿棒,现在还带着一口假牙啃棒子骨呢。 “这人和人是真不一样啊,你王奶奶在那托儿所挣的钱基本上都给了小儿子,结果怎么的?最后还不是大儿子给养老送终? 还有你李奶奶,别看现在过得舒舒服服的,还去小公园找老头跳舞,年轻那会儿也不是东西,然然你是不知道...算了算了不说这个,免得那老太太又说我背后给她上眼药。” “别呀,姥姥,说说呗!” “不说,换个话头。” “行,听您的。” “那你还有想问的不?” “有啊,还有姥爷呢,都没咋听您提起过。” “你姥爷啊。”小老太太笑了,看向外孙女,“知道为啥你姥姥我做事儿有底气不?” “因为姥爷?” “可不是,你姥爷给我撑着呢。” 四八年就嫁给了他,到现在整整六十年,风风雨雨走过了半个多世纪。 这老钟还是那不善言谈的性子,但是晚上她一睡不着觉,都是他陪着,陪了六十年。 早上炕头那杯温水,他给放了六十年。 林家那些个吸血的人,他给挡了六十年。 “六十年啊,我跟你姥爷过了六十年。” “那您还不讲讲?” 小老太太笑着摇头,示意外孙女看向院门,“喏,人遛鸟回来了,你问他去。” 大黄狗听着声响站起身,尾巴摇的得欢快。 贺书然转头,看见姥爷一手拿着鸟笼,一手拎着塑料袋。 老钟师傅看着外孙女笑眯了眼:“然然来啦,晚上在这儿吃,姥爷给你炖鸡。” “行啊,我来洗蘑菇。”贺书然起身接过鸟笼,看向那塑料袋,“这是啥呀?” “刚出炉的绿豆糕,就那小杨,我都说了不能用塑料袋装,要用油纸袋,还给我用塑料袋,真不如他爸,下次不去他家买了!” “红娟呐,这刚出锅软和,你能吃,来一块儿不?” “成,吃一块儿......” 【那是二零零八年,她七十八岁】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