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委屈巴巴:“可是真的很过分!” 关月:“对对,过分!” 行吧,这俩人还有内部矛盾要解决,她们再等等。 两位年轻同志偷偷击掌表示合作愉快。 就这么等了不知道多少天,两个人总算是和好了,婶子们的话题已经变成了知青回城一事儿。 从今年年初开始,各地都陆续有了回城的名额,但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他们这片儿明明家家户户都有在乡下的孩子,可愣是一个回来的都没有。 直到四月中开始,才有了消息。 很多老三届早就没了希望在当地娶妻生子,这样的机会自然落不到他们头上。 还有一些因为不通人情世故,自视清高,得罪了当地的大队长,也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名额落在了同伴身上。 钟母自然也盼着小儿子能回来,一封封寄过去都没得到想要的消息。 钟父见此只能安慰: “小北才去多久,你看这回来的不都是走了五六年,隔壁院那个杨家,儿子是老三届,这去了得有八年了吧?” “我知道,但是万一呢。” “等等吧,也许就像你说的,万一呢。” 微弱的希望那也是希望。 书信越堆越高,北小弟始终没能回来,但京中的气氛渐渐有了变化。 老爷子越来越频繁研究报纸,时不时就和童老爷子嘀咕些什么。 钟文南亦是如此,这些年他多少往上走了走,再加上天生的敏锐感,他从层层迷雾中找到了那条看起来最有可能的路。 如果真是那样,那是不是他们都是有可能的? 如果真是那样,那...... 有这种敏锐度的不止爷孙俩,像是关远志,像是马局长,还有无数个钟老爷子这样的人物。 当然也有不以为意的。 而钟文姝是在被老爷子叫回家的时候才知道了点儿皮毛。 老爷子也没多说什么,他直接告诉家里的这些孙辈,全都去学习! 见缝插针,头悬梁锥刺股都得去学! 钟文东不明所以,傻愣愣问为啥。 老爷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同样一头雾水的钟文婷夫妻,想想他们的学历,干脆挥挥手让这些人先各回各家。 有些话对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说法。 这不是偏心,只是最佳方案。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钟文姝和钟文南夫妻俩,老爷子关紧了房门,将自己的猜测全盘托出。 钟文南越听眼睛越亮,像是找到知己般,也说了自己的想法。 钟文姝和关月对视了一眼,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漫不经心。 三天后,带着老爷子亲笔信的包裹寄往了一南一北。 亲眼看着邮递员接下包裹,老爷子的眼睛都有点泛红。 希望那条路是真的。 “你说会是真的吗?”夜已经深了,钟文姝却是毫无睡意,喃喃的话也不知道是在问谁。 贺实虽没参与祖孙之间的小会,但听了媳妇的转述再联想到马局长似是而非的话,心中的天秤也开始倾斜。 “不管是不是真的,试试吧,就算不是,咱也不亏。”话没说满,但也足够表明自己的态度。 钟文姝翻了个身,面向贺实,深呼一口气,坚定道:“我要试试!” “好,咱试试!” “你呢?” “我是你的大后方。” 有人已经拨开了迷雾,你只需要一步一个脚印走实一些,然后就会看见那一扇你期待已久的门。 一九七七年十月二十一日,人民日报头版头条宣布恢复高考。 一时间这消息如泉水般涌向全国各地,激起了千重浪。 老爷子第一时间就奔向了电话亭,和钟母两人把两部电话霸占得死死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