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知道这上官将军今天是吃错了哪门子药,话出奇的多,就是不肯退朝,其实这也怪不得上官景赫,李攸烨被关的这十多天,朝廷里积压了许多只有皇帝用印才能办的公务,所以他不得不一一提出来,免得再耽搁。 于是,整个早朝,众人只听见他不断重复着以“臣启禀皇上”“江相以为”“臣以为”开头的循环句子,连一向唯他马首是瞻的武将们都听得百无聊赖、昏昏欲睡。 将近散朝时,雷公公携来太皇太后的懿旨,终于把气息奄奄的江丞相抬了出去,群臣目送着那抹消失在地平线上的惨白,真是发自肺腑地替他揪心。唉,这就是传说中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吧! 自盛宗驾崩,江后迁居慈和宫,数十年来,便一直住在这里。年复一年,看着宫女和太监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慈和宫还是老样子,她有时候会觉得,时间根本就没有往前行驶过,只是那个曾经放在怀里的人,却已经不知不觉开始长大了。 “我看江丞相这病短期内是不会好了。您说奇不奇怪,他早不病晚不病,怎么偏偏在这时候病了?” 燕娘递给江后一杯暖茶,让她捧在手里暖手暖胃。 “您说他会不会是装的啊?” 燕娘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江令农装病,毕竟这位江丞相一向是老谋深算,上半年江后只略向他提了提皇帝该立后的事,他就趁夜悄无声息地把自家孙女送到了远方表亲那里,摆明了就是不想让孙女进宫。如今,眼看着皇上就要年满十五了,即将亲政的当口正需要一门亲事来稳固朝纲,他选在这时候大病一场,不是正好可以躲过这次立后吗。 江后饮了一口茶,若有所思,“若他执意不肯让玉姝进宫,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届时,再另选她人吧!” “还能选谁啊?”燕娘思来想去,也就是江家的小姐最合适,既是自己人,又打小和皇上青梅竹马,关键是对她的女儿家身份也不排斥,如果能有她陪伴,皇上将来也不至于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你觉得上官凝如何?” 乍一听这名字,燕娘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您是说上官家的三小姐?” “嗯,她和烨儿同日出生,今年也是十五,尚未许配人家。” 燕娘细细回忆着她印象中那位寡言少语、端庄矜持的上官小姐,坐在了她的旁边,忽然像了悟什么似的,对江后道:“嗳,您还别说,这上官家的小姐无论从性情还是样貌,似乎和皇上更般配一些。如果能成,说不定还是一桩消除皇家与上官家多年恩怨的大好事呢,只是,”她又犹豫了,“只是她终究不是自己人,这个秘密实在是太大了,她未必能承受得住,而且听说她还是个药罐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