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话,让人听了很舒适。 怪道那些年轻阅历浅的小娘子,都爱吃甜言蜜语连哄带骗这一套。 不过,要等她的“头胎”落地,还要等“出月子”,那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况且,现在这“胎儿”已经足三个月了,若再怀不上,将来拿不出东西来堵住悠悠众口,宁恪打算如何收场? 一时心头困惑,便梗在了此处,不留神,喃喃地问出了檀口。 少女红唇微翕,眸光流转,眉心如春水泛起褶皱,挂满了担忧。 他听了,分出一臂,环绕住师暄妍纤细的软腰,下颌向她靠近少许,搭在她的香肩:“师般般,你无需担心。我想过,反正你我婚期将近,若婚后一月,还不能有孕,我们便对外宣称,这个孩子受惊流掉了。太子妃与孤都还年轻,身强力壮,将来会有更多孩儿。” 他思虑真是周全,还一定要等到大婚之后再说。 她假意看不穿他心思,垂眸,却禁不住莞尔一笑。 这匹骏马,载着太子与太子妃来到放鹰台下临溪水的军帐旁。 正是晌午,才跑了一场,两人被日光晒着,身上都出了些微汗渍,宁烟屿让师暄妍先回帐中梳洗,只是刚刚凑近军帐,便在林隙漏过的日光之间,看见了一身常服未着戎装的封墨。 春阳照着少年璀璨的眉眼,也照着他青若修竹的云纹袍。 本该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近来却变得愁丝百结。 正因了一桩难以退掉的婚事。 听见马蹄声,封墨上前来行礼,少年人天生一副好容貌,更有一把好嗓音,说话时,沉沉的,偏一点哑:“见过殿下。” 率卫们聚集在放鹰台下各自蹴鞠、烤肉,兴致高昂。 宁烟屿看向他,道了一声“不必多礼”,待封墨起身之际,宁烟屿看到了他眼下的乌青之色,猜测,这定是因为封墨说要退婚,昨夜里被封老将军一顿臭骂,弄得整夜都不得安宁。 他自是应当不得安宁的。 因禁中也为了他,一夜不宁。 天不放亮,宁烟屿调遣的暗卫,已经潜伏封府,将他那位金屋藏娇的小娘子的底细,摸了个一清二楚。 只可怜封墨年少无知,涉世未深,到了如今还被蒙于鼓中,委实可怜。 宁烟屿垂眸,对身旁师暄妍温声道:“般般,你先去更衣,我稍后再去。” 师暄妍正觉着身上发了一点香汗,贴着肌肤,黏腻滞涩,不大舒坦,也想将被汗水浸润的一扇脱下来,换上干净熨帖的衣物,便轻轻往下一点头,慢步走近了帘帐之中。 女子更衣,男子自不便停留。 于是宁烟屿与封墨往回走。 封墨得几步路走得心事重重,并不踏实,但看得出,对于要退婚,他是丝毫无悔的,只是头痛因退婚带来的种种不测罢了,他似乎更怕,那不测会降临到他心爱的小娘子身上。 “封墨,孤再问你一句,你当真要退婚,退婚之后,你无悔?” 封墨脚步一顿,他抱着剑,向太子郑重大礼:“臣绝不悔。请太子殿下,准允臣与昌邑县主退了婚事,只要不连累臣的父母家人,以及,以及杳娘。” 宁烟屿道:“你那心上人,名唤杳娘?她今日可曾跟你到此?” 封墨脸热,想到杳娘,少年露出了羞赧之色。 太子自然猜到了,冁然道:“甚好。此地没有女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