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衢复苏,走街串巷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行辕所在的忠敬坊僻静而安谧,徜徉在一片祥和宁静之中,没有任何人惊扰。 昨日太子留了口信,今日将休沐,将不于东宫或是率府上值,十率府各个心领神会,这些当初跟着太子殿下在羽林卫摸爬滚打的老兵,如今也一个个地因为太子殿下而开始思春起来,梦想着也有月容花貌的少女能与自己两情相悦结为连理。 师暄妍是在宁烟屿怀中苏醒的。 当她迷迷茫茫地睁开一线眼帘时,入目所见的,便是歇在身旁男人的脸,端方清俊,华茂春松。 不愧太子殿下,纵使经历了一夜的孟浪,依旧颜色皎然如玉。 师暄妍还没能习惯这样的日子,带着一点烟火气的安静,在世上之人看来,其实很难得。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忘了自己是谁。 晨光有些晒眼,师暄妍想起身去沐浴更衣。 只是她睡在里间,行动上有些不方便,刚一动弹,还没等翻山越岭,立刻便被人捉了回去,他抱着她一下滚过去,两人便双双抵在内侧的墙上。 “宁恪。” 她轻咬银牙,自他怀中支起眼睑,恼火地唤他。 宁烟屿莞尔:“一点都不累么?” 师暄妍脸颊涨红,就如同九月枝头的柿子,熟透了,将烂了,鲜红欲滴。 她一只手擒拿过来,要掐他的胳膊,宁烟屿也不躲,任由小娘子出气。 昨夜里,她发了狠时,把他身上掐得到处都是淤青,他也一点都不觉得疼。 但师暄妍很快也发现了那些“罪证”,看到他胸前后背上全是她掐出来的指印,便也有些心虚了,刚掐上的一块臂肌,也慢慢松了一点,她轻声道:“上点药吧。” 她正好想去更衣,干脆一并替他去找药了,可是还没被他放过,宁烟屿靠过来,低声道:“甘之若饴,何须上药。” “……” 怎么办,她好想骂他下流无耻。 “小娘子,治病解毒贵在持之以恒,我们以后日日如此,及早给你治好,可好?” 师暄妍气得脸颊差点儿歪了,哆嗦着呵斥道:“你想得美!” 她身上快要散架了,今日,只怕下地走路都成难事,什么采阳补阴,采了谁了?补了谁了? 宁烟屿呢,偏按住她手脚,不许她动,还要循循善诱:“师般般,讳疾忌医,绝不是聪明人该干的事,你我要勤加研习医书宝典,否则你癸水将至,会疼得厉害。” 骊山脚下那一回,她应当是不知,当他怀中抱着那时恨得咬牙切齿的小娘子时,心里充盈着的,是无尽担忧与后怕。 后来想与她两清,但宁烟屿终究是没能骗过自己。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被这个小骗子牵动着,如何能放下,又如何能两清。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如若再来一回骊山脚下的事,她的病痛在他面前重演,而他又无能为力时,他所恨的,只是不能代她受那种折磨。 这种旁观心爱之人受难的切肤之痛,实在是钻心难熬。 师暄妍感到自己再次被太子两句话又掐得死死的,确实,比起每月来癸水时的那种恨不得以头抢地而死的苦楚,与他日日行房,好像也没那么难以忍受。 少女支起红彤彤的软眸,曼声道:“但是,你不可欺负我。” 宁烟屿心说怎会,她不知道,他怜惜心疼着她,已经很是留手了。 这一战,才是真正酣畅淋漓,令人大呼痛快。 相信从今以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