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亲女儿师暄妍,她已经赢了太多了,不是么? 她的眼泪花在眼眶之中打转,转悠了一圈,终于承载不住,扑簌簌地如珠子般溅落。 “女儿多谢阿耶!” 这一场太子妃的刁难大戏,在师家便唱罢了,落下了帷幕。 众人心头都松了一口气。 只唯独师远道,胸口隐隐感到不是滋味。 分明是受了他人裹挟,此举颇有无可奈何之意。 * 离宫放鹰台,鹰击犬逐,数百玄甲骑兵马踏浅草,倥偬呼啸。 太子又连发中十筹,并走马猎得林中的一匹野狼,随行之人,无不钦佩之至。 左右卫率府骑兵簇拥而来,争相道贺。 宁烟屿跨马放鹰台上,将奄奄一息的野狼抛在地面,由人拾捡,他接过素帕,擦拭着自己沾了血迹的双手:“可惜,未能猎得猛虎。” 刘府率上前道:“殿下,猛虎难寻,更难擒获,殿下金贵之身,切莫以身犯险。” 宁烟屿一笑:“孤不过是想给自己的太子妃做一张兽毡罢了,无缘得见,便作罢。” 刘府率低头称是。 这额上汗珠还没掉下来,太子忽然问道:“你刚刚,称孤什么?” 刘府率登时心惊,他显然被吓蒙了,一瞬间忘记了自己说过什么话,冷汗涔涔地擦了擦自己的额头。 宁烟屿勾唇:“金贵之身?你是想说,孤是个‘金枝玉叶的贵人’?” 刘府率呆了一下:“啊?” 殿下自幼习武,有生擒猛虎之力,那“金枝玉叶”听着却易碎易折,与太子殿下没有半分相干。 刘府率忙摇头:“殿下地位尊崇,是身份金贵,但骑射高超,剑法与枪法皆是卓绝,谁人敢用这形容公主的词儿,加诸殿下之身,实属冒犯。臣下不敢。” 如此说来,他的太子妃必然也是懂的,这多半是形容公主的词儿。 所以她讽刺他,病娇易倒呢。 这小娘子是懂得怎么阴阳怪气怎么挖苦旁人的。 不过那个“病弱太子”,演演外人看便罢了,连汉王都不信,他的太子妃怎么能相信呢? 他下马来,正苦于思索,该如何对太子妃证明己身,牵马回离宫,有人报信来说,华大夫求见。 老人已年过耄耋,行医亲力亲为,这点着实让人佩服,他一个老人家亲自找来,想必不是小事,宁烟屿将乌云盖雪的缰绳抛给司御率马监,便踱步回离宫春华台内殿。 华叔景入内,对太子行礼,便道:“殿下,老臣寻到一法,或可为太子妃解毒。” 宁烟屿背身解着腕上的护甲,闻言,银制的护甲坠落在案上,砸得沉闷一声,他忽地转身:“你找到法子了?” 当宁烟屿最早得知师暄妍中毒不能生育之后,便已悄然命华叔景全力研制解药,他对华叔景的医术信得过,既然师暄妍这病不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而是后天中毒,那就必然有解毒的办法。 华叔景在殿内有侍从在,便斗胆请殿下,屏退左右。 事涉私隐,何况般般中毒,不能外扬,宁烟屿拂手,令殿中之人尽退。 华叔景等人陆续离去,走上几步,自药箱之中,取出一本医经宝典,脸色含着神秘,悄悄地塞进太子殿下的手掌心。 宁烟屿接过书,垂目一看,只见赫然写的是《房中术修习指要》。 旁边还注释一行小字:一百零八式图册入门详解。 “……” 太子殿下初经人事,对此修习不多,耳颊如他弓弦下的飞箭般,以离弦之速窜出两朵彤云,直盖住了耳廓和修长的颈项。 喉结轻轻地上下滚动。 “长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