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县的信仰争斗为什么会这么厉害?”弦月想不明白这儿的人们为什么会在此事上争斗,各自信仰各自的不行吗? “因为利益。” 当时饥荒过后,许多难民留在黄粱县,有的选择留在大户人家做工,有的选择在偏远处开荒,本来也没什么,可当看到那些原来还需要乞食,低人一等的外来人过得比自己还要好时,一些本地人心里就不如意了,慢慢地,他们便开始针对起这些外来人。 外来人虽也不少,但到底不是同个地方来的,不如本地人团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所以一开始也只能忍气吞声。 有一次,几个外来人好不容易开垦出的十几亩荒地,当地人知道了,带着族人又去将地霸占了,还把人家给打了,其中有个会术法的外来人气不过,便给他们下了咒。 当天晚上那些抢地的人就不停地上吐下泻,整个腹腔内像是被人拧着一样疼,找大夫也看不出情况,眼看着人就要不行了,家里祖宗给他们托了个梦,让他们赶紧把夺来的田地还给人家,如此才又捡回一条小命。 这件事情传开后,其他本地人对外来人也都有了些忌惮,外来人见这法子有效,也都纷纷开始效仿,甭管神佛还是妖精,只要能吓得住本地人就行。 于是黄粱县里就越来越多的神佛妖精,本地人也不甘示弱供奉起当地一些神祇,为了自保,也为了反击。 官府想管,却也害怕被下咒,于是只能搬出个无生老母来劝和。 “原以为白莲教已经够离谱了,没想到黄粱县本身就够离谱的。” 其他教派的人不愿与白莲教为恶,为了给袁宿解咒,弦月几人不得不又去了安阳宫。 此时已经夜深,安阳宫里却似乎比白日里还要热闹,男男女女的人们混杂在一间房里,人群中间有两女子在一边说话一边哭泣。 弦月几人悄悄挤进人群中间,就听个哭泣的姑娘说:“我在家里排第五,上面四个姐姐,下面一个弟弟,弟弟能上学堂,能吃鸡蛋,还能穿新衣裳,我从来没有穿过,都是大姐穿过的衣裳给二姐,二姐穿了给三姐,三姐穿了再给四姐,等轮到我穿,衣裳上面已经是破得补丁缝补丁了。” 姑娘一边哭一边说:“大姐二姐出嫁,三姐四姐跟着爹娘下田,我还没灶台高的时候就要做全家人的饭,还要养鸡、赶鸭、喂猪,要有做得不好还要挨打。” 姑娘将袖子撸起来,上面是道道被抽打的伤痕,还带着血,都是今天被打出来的,原因是弟弟和书院先生的小女儿好上了,先生家有钱,聘礼不能太寒酸,家里拿不出那么多钱,爹娘就想将她卖去给个傻子做妻子,换得银钱给弟弟娶媳妇儿。 姑娘两只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快要眯成了一道缝,可一旁围观的众人却还是能感觉到她眼睛里的浓浓恨意。 姑娘说:“我不愿意嫁给傻子,爹娘便打了我。他们还给我下药,然后将傻子领进了我房里,他们觉得,只要傻子将生米煮成熟饭,我就会认命嫁给傻子。” 傻子不会同房,折腾了许久也没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