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翻滚,云初周身的气场有些骇然。 站在她身后的谢世安敏锐的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 “世惟。”谢世安上前一步,以兄长的姿态开口,“未经许可就擅自拿走蟋蟀,非君子所为,我谢府以书传家,你这样的行为,会让谢家蒙羞,若祖父和父亲知晓,定会罚你面壁思过,还不快将蟋蟀放回笼子里,向母亲道歉!” 谢世惟先是看了一眼云初。 一般这时候,母亲会说一只蟋蟀而已,没什么大不了,让他拿去玩。 可是现在,母亲沉着一张脸,眼神有些吓人。 他只好将手掌松开。 “咦,蟋蟀怎么不动了?”边上的谢世允惊呼道,“糟了,蟋蟀好像被二哥捂死了!” 谢世惟拨弄了一下,蟋蟀一动不动。 他皱起眉:“怎么这么容易就死了……” “跪下!” 云初冷冷吐出两个字。 谢世惟简直不敢相信:“为什么?” “这些年来,是我对你太纵容了,才让你养成了这无法无天的性子!”云初声音凌厉,“不问自取就是偷,我朝律法写的清清楚楚,偷窃者会在额头刺字,这是一生的耻辱,你让你父亲如何在官场立足,让你大哥如何读书走仕途……” “我没有偷东西!” 谢世惟有点慌,他再顽劣也知道不能在自己身上按一个偷窃的罪名。 “母亲,我只是贪玩,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明明以前也这样拿过母亲的东西,母亲只是笑笑就让他拿走了。 为何这次如此兴师动众…… 但他不敢多问,只能乖乖认错,希望母亲不要再计较这件事。 云初微微侧头,看向身侧的谢世安:“安哥儿,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处置?” 谢世安垂首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世惟知道错了,那就让他原价赔偿一只吧。” 谢世惟苦着一张脸。 大哥和他一母同胞,怎么也不帮他求求情,竟然还提出让他赔偿一只。 他的钱都拿去吃喝玩乐了,哪有钱赔给母亲,这不是为难他吗? 云初笑了:“安哥儿,你可知道这只蟋蟀是我拿来送给谁的吗?” 谢世安摇头。 “是送给平西王府的小世子。”云初的笑容蓦然消失,冷声道,“我的东西,惟哥儿拿了便拿了,都是一家人,我自不会计较!可,平西王那是什么身份,你应该也听说过,平西王府的小世子,咱们谢家惹得起吗?惟哥儿今儿能捂死小世子的蟋蟀,明儿就能弄坏哪家郡主的衣裳,后儿说不定就摘了哪位王妃精心种的花儿……若是不好好罚一罚,你觉得,惟哥儿会长记性吗?” 谢世安错愕至极。 母亲竟然搭上了平西王府这样的门第,怕是费了不少心思。 好不容易找来的讨好小世子的蟋蟀,却死在了世惟手中,不怪母亲如此大发雷霆。 谢世安缓声开口:“那就家法处置吧。” 云初弯唇:“果然还是安哥儿识大体顾大局,来人,上家法。” “不要!”谢世惟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我不要打板子,我不要!我赔蟋蟀还不行吗……” 谢家开府时就立下规矩,犯了大错必须上家法,二十大板起步。 之前有个婆子勾结外面的小厮贪墨谢家的银两,被老太太直接打残了,再也下不来床。 这事给谢世惟心中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他怕自己被打得皮开肉绽,怕自己再也下不了床…… 第9章 该如何节流 云初一声令下,小厮们立即抬着长凳走进院子。 谢世惟被小厮按在凳子上,他拼命的挣扎:“母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母亲放过我这一次……” 云初冷眼道:“开始吧。” 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厮各站一边,手中拿着厚厚的长木板。 “啪!” 狠狠一板子打在谢世惟的屁股上。 他发出嗷的一声惨叫。 “住手!” 穿着青色下人衣裳的贺氏突然从院子外头冲了进来,一把将打板子的人推开。 她低头藏起焦急的神色,走到云初面前,屈膝道:“夫人,动用家法是了不得的大事,夫人是不是该问问老太太和太太的意思……而且,二少爷年纪小,怕是撑不住二十个板子,要是打坏了,老太太追究起来……” 云初轻轻笑了:“怎么贺妈妈好像比我这个母亲还疼惟哥儿,就好像贺妈妈是亲娘,而我这个嫡母反倒像是后娘一般。” 贺氏的脸色蓦然一白:“夫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