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先前那场乱斗,这仙盟大会开了整一日,散场时夜幕都已落下。 回去山中驿馆,事情还没完,容兆尚有另一件事要做——清理门户。 当着众长老的面,辛孟被他的人拿下,按跪在地动弹不得。 那小子挣扎不停,尖声喊着要他师尊救他,被容兆直接禁声。 邓长老青着脸:“宗主这是何意?” “你说是何意?”容兆的嗓音里凝结冰渣,“他将我道侣之事告知诸位长老便也算了,透露给外宗之人,散播我这个宗主的私隐,闹到仙盟大会上,我不能治他?” “可那位本就是——” “是什么?” 邓长老被堵得接不上话,他们其实也不想将事情闹到仙盟众家前,毕竟事涉宗门声誉,即便今日那些人被容兆二人联手震慑住了,但背后是如何议论他们这位宗主,议论元巳仙宗的,可想而知。 戚长老帮腔道:“也未必就是他透露出去……” “不是他那是谁?其他弟子,还是各位长老你们?”容兆问得毫不客气。 对方面色变了变,格外尴尬。 一旁许长老没好气道:“自然不是我等!不如让他自己说,到底是不是他干的!” 容兆垂目,冷冷看去,被按在地上之人犹在挣扎,终于得解禁声时,张口便喊冤。 容兆缓步上前,被按着脑袋的辛孟只看到视线里他的白靴缓缓走近,暗暗咬紧牙根,艰难抬头,对上容兆阴鸷眼眸,不觉一怔,然后便像被惑住了一般,颤声改了口:“是、是我……” “我道侣之事,是谁告诉你的?”容兆寒声问。 “我不知道,是、是一张字条,不知道谁送来的,那上头写的,还说宗主那时在庆阳镇,我才找过去。” 在惑术作用下,辛孟终于老实,说了实话。 “将事情透露给外宗人的,也是你?” “是……” “为何要这么做?” “我嫉妒宗主,想着借此事扳倒宗主,若是我师尊能做元巳仙宗的宗主,日后我定前途无量。” 辛孟深垂下头,被惑术乱了心智,不知不觉说出了内心之言。 “你胡说八道什么!”邓长老高声呵斥,气急败坏、恼羞成怒。 容兆眼底深黑退去,无人察觉。 他转眼看向邓长老,似笑非笑:“原来邓长老是这般想的,想要取宗主位而代之,难怪百般挑剔我的不是。” “自然不是!”邓长老争辩道,“全是这孽徒心生妄念,我从未这么想过!” 余的人此刻便也不好帮腔了,仿佛说什么都不对。 “那便当做不是吧。” 容兆无所谓地道,旋即也不与人商议,直接下令:“将这不守宗门规矩的弟子拖下去,处以极刑。” 辛孟的哀叫声远去,无人再为他求情,容兆摆明了要杀鸡儆猴,且理由充分,已容不得人置喙。 长老们无不难堪,容兆并不理会他们,解决了事情多的话一句没有,径直回去了住处。 乌见浒在廊下等他,容兆停步院门外,隔着满院月华与他遥遥相望,嘴角浮起点笑,侧头又与外头守着的妖仆说了几句话,这才迈步进来。 步至廊下,乌见浒朝他伸手。 抬手搭上去的瞬间,他被乌见浒拉入怀,抱了起来。 容兆闷声笑,双手圈住他脖子,被他抱进屋中。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