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兆将东西收起,问:“她当真要嫁去灏澜剑宗?” 侍从垂头禀道:“是有收到风声,千星岛将与灏澜剑宗联姻,至于是不是桑小姐嫁,嫁的谁,目前还不清楚。” 容兆沉目思忖片刻,挥了挥手,让人退下。 夜幕渐垂,他于静室中入定打坐,神识中忽然响起传音。 “容兆,在做什么?” 乌见浒的语气熟稔亲昵,容兆缓缓睁眼,静了片刻,回答:“不做什么。” “那你猜我现在在做什么?” “不想猜。”容兆淡道。 神识里的声音笑了声:“云泽少君,我又哪里惹了你不痛快?” “我今日痛快得很,”容兆望向窗外朗月,目色无波,“你说的,心想事成,我拿到九莲印了。” “那不挺好,恭喜得偿所愿,”乌见浒的嗓音上扬,“听着倒不怎么高兴。” “也没什么特别高兴的,”容兆道,他确实如愿了,却仍觉心头空落,“忘了说,恭喜乌宗主也心想事成了。” “你指的是什么?”乌见浒笑问。 “南方盟、和千星岛联姻,”容兆慢慢说着,“你做的桩桩件件,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地里骂你?” 乌见浒却问:“你呢?骂我了没?” 容兆的视线落回,盯着落进屋中的斑驳月影:“乌见浒,你想听我说什么?” “不问是谁跟那位桑小姐联姻?” “不问了,上回问过了,总归不是你,”容兆讽笑,“乌见浒,你还真是有本事,自己不娶,也能让本宗其他人将桑小姐娶进门,什么便宜都让你占了。” “是吗?”神识里的笑声愈显愉悦。 容兆安静地听,笑声回荡在他空荡心腑间:“你刚说,你在做什么?” “我说了你猜。”乌见浒故意卖关子。 “我不想猜,”容兆偏不让他如愿,坚持问,“乌见浒,你在做什么?” 话音落下,他察觉到神识中微妙的颤动,乌见浒哑道:“感觉到了?” 容兆瞬间明白了:“……” “方才一个人入定修炼,忽然觉得没意思,想起从前每回跟你双修,”乌见浒不再掩饰,压低的嗓音里带出明显的欲念,“卿卿,我想c1a1o你。” 容兆也低低笑起来:“乌见浒,修行之人,岂能说出如此粗鄙之言?” “做都做得,如何说不得,”乌见浒不以为然,他本也是不是斯文正经人,“要不要?” 容兆不再说了,重新阖眼,细细感知神识中的颤动,那种微麻痒意随经脉流转全身,像从前的无数次,那个人一寸一寸亲吻过他的身体,带起一直痒到心尖上的震颤。 ——那人盯上自己时含了欲的眼、他濡湿的唇与温热的舌、一再挑逗过自己敏感处的指尖,幻境中一幕幕细节历历在目,过于真实,皆是他亲身经历过,刻于身体本能里的记忆。 他是压抑已久的炽焰,那人是滔滔狂浪,水与火碰撞交融,烈焰熔浆山崩海啸。 “乌见浒……别玩了。” 容兆的声音变了调,模糊一片。发带滑至颈侧,被他含着,抵唇咬住。 他半倚榻边,被那片月影温柔包裹,像他整个人也融于那样的清辉月色中,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靡靡情态。 随着神识里的声音慢慢抚摸过身体,愈觉不满足,燎原之火亟欲爆发,可惜点火的那个人远在天边。 “好玩吗?”得逞了的人哑声问他。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