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见浒笑笑,正经道:“千真万确,我与他早已结契,道侣性子低调,不愿在人前露脸,日后若有机会,再介绍给诸位。” 这便是说他不但成了亲,还与人立誓结契,是一点转圜可能都没有了——这等事情自然作不了假,就不知对方是何方神圣,能让乌见浒这般性子的人心甘情愿与之结契。 周遭议论纷纷,乌见浒笑而不语,回眸间对上容兆平静目色,举杯与他示意。 须臾,容兆捏起酒杯,凝视着那人,与他一块仰头喝下这杯酒。 大宴继续。 这一出插曲又给众人添了不少谈资,奚彦却整个人都蔫了,如同受了莫大打击,闷头喝起酒。 “你再喝下去醉了在人前失了仪态,师尊过后又得罚你。”容兆凉声提醒他。 奚彦哀哀怨怨地抹了一把脸,依旧不愿相信:“乌宗主怎么就成亲还跟人结了契,他这样的天资,谁配做他的道侣,谁配啊?” 身后几个同门弟子也在低声议论:“娶妻生子也就罢了,但不是说修行天资越出众者,越无可能与人结契被拖累吗?这位乌宗主倒是特立独行。” “倒也不尽然,若是能找到与他同样天赋之人双修,于修行之事只有益处,何乐不为?” “你说得倒轻巧,同辈修士里除了云泽少君,哪还找得到能与乌宗主匹敌之人。” “那倒也是。” 容兆轻抚杯盏沿口,也生出了些许醉意,听着那些聒噪之言,他侧过身以手支颐,在这秋日凉风里,惬意阖眼。 乌见浒目光落在他身上,轻轻莞尔,倒酒进嘴里。 后头奚彦这小子当真喝醉了,一直嘀嘀咕咕,心有不甘。 回程等车时他们又碰到灏澜剑宗一行人,醉鬼侧头瞧见前边不远处的身影,张嘴便叫:“乌宗主!” 乌见浒回头,先看向的却是他身旁的容兆,再瞥向奚彦:“奚少宗主有事?” “乌宗主,你那道侣是什么样的人啊?” 大庭广众下,直白问起他人私隐,这小子也不嫌臊得慌。 周围听到这话的人俱又好奇,纷纷竖起耳朵,只见暮色下那人笑容散漫却也倨傲:“自然是,我看得上的人。” 容兆先一步上车,带上车门。 奚彦一愣,回神下意识朝后看去,方才那一瞬,他似乎听到了大师兄的一声轻笑,仿如错觉。 翌日,大比正式开启。 这是仙盟最热闹的盛事,各大小宗门考核展示弟子实力,也有众多散修参与其中,以求得那些大宗门的青睐,博一个入门机会。 容兆这次未亲身参与,每日会去比试场转一圈,看个几轮便离开,少与人打交道。 晌午他走上崖边栈道,下方比试场上正热闹,上百试台上同时上演鏖战,快则一两刻钟决出胜负,慢的或能打个一整日依旧胶着。 容兆目光落向其中一个试台,不动声色地观望—— 年轻的剑修才上场,便被对手释出的灵力攻击震得后退数丈,却见他不慌不乱,长剑持稳在手,剑尖一路碾地溅起火花,将对方灵力一并碾下,停下的瞬间他长剑一挑,飞身而上,反守为攻。 “一直盯着那剑修,云泽少君难不成看上他了?” 乌见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容兆没有回头,这人上前来与他并肩,也向下瞧了瞧,台上那与人激战正酣的剑修,正是那夜在江上,出手助容兆救人的那位散修。 他微挑起眉:“看着倒是有些本事,可惜运气不太好,碰上的对手修为境界比他高不少。” 容兆自然知道,他已经连着看了三日这散修与人比试,确实是难得一见天赋颇高的剑修,无门无派全靠自己摸索,能凝炼出剑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