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蝴蝶兰按支卖,年前价格已经涨到一百五一支,一大盆得一千多块,秦瑞哪里舍得,看也不看,专心又去挑他十五一只的染色腊梅。 “水仙也不错,养一阵子,正好过年间就开了。”秦禹苍又建议。 “有些道理。”秦瑞去看水仙,买了好几个,又不愿意再掏钱买好看的花盆,决定回去用盘子养着。 两个人又买了些百合、康乃馨、菊花之类的应景花束,秦禹苍要掏钱,秦瑞拦着他跟老板一通杀价,最后低了约三分之一的价格将这些花卉统统拿下。 金桔老板应承送到府上,剩下的秦瑞父子来回往车厢里搬。 快搬完的时候,秦禹苍开口问:“爸,最近厂子里有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秦瑞不解,“能有什么情况……今年效应不好,年终奖还没有发放,说是年前一定发,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你是问这个?” “算是吧。”秦禹苍道,“还有其他情况吗?比如说秦飞鹏带人去厂子里看过。” “什么秦飞鹏,那是你二伯!”秦瑞生气了,“怎么这么没大没小。” “……好,我二伯。”秦禹苍无奈改口,“有类似的情况吗?” “说起来,阿勇上周带了几个大老板来厂子里考察,听口音不是南方人,可能是江浙一带的。”秦瑞想了想,终于想起来这样的细节,“怎么了?” “没什么。顺口一问,好久没去厂子里玩了,有些想念。” “你是好久没来了。”秦瑞不太满意,“自从你来读这个研究生,就忙得转不开身,厂里的叔伯阿姨们问多有问起你来的。好几年了,也不回来看一看。陈姨家的儿子打算元宵节结婚摆酒呢,还让我喊你一起去。” “是吗?她儿子都那么大了。”秦禹苍回忆了一下,“我记忆中他才几岁。” “她儿子就比你小两岁而已,怎么说出这么老气横秋的话来。”秦瑞笑话他,“她还想请夏先生。” “夏泽笙。他怕是来不了。”离开夏家很有困难。 “是啊。”秦瑞摇了摇头,“我跟她讲了,秦骥去世后,马上就要葬礼,他哪里有心情来参加别人的喜宴。这不是往他伤口上洒盐吗?” “是。” 说到这里,秦瑞叹了口气:“元宵过完,就是秦骥的葬礼。” “……是的。” “以前九霄业务没有这么大,一个小作坊,十来个匠人。二哥都是亲自来加工厂拿货,骑个摩托车,带着秦骥一起,开始是小孩子,问东问西的,很机敏,我们都教他怎么做手艺,他也认真听认真学,没两年做的比厂里的师傅还要好。后来十几岁了,二哥生意也大一点,他就学着开车来厂里拿货。每次来都要给我们带东西。什么癍痧凉茶啊,龙虎膏啊,还有防止噪音的耳塞……秦勇真的不如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