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顾不得梳发出了屋。 只见清簟斜散了头发,哭着跑来,见了两人,哭道:“这又哪样与我相干了?好好地做活,天上掉下口大锅,不由分说便要撵我走?你们做了‘好事’,便要硬往我头上扣?没得这般在背后阴人的。平日哪处对不住你们了,哪次二爷发火我没拦着?做了好事,好处我分不着半点,做了孽,倒报应在我身上了。”母女俩一听此言,顿时大惊,忙问出了何事。 跟来的小丫头与清簟交好,此时抹了眼泪,回道:“还在好好躺着,三七八角两位哥哥便使了个婆子来知会,叫清簟姐收拾了衣裳行礼出府去。” 方妈妈与善舒均僵在原地,豆汗如雨。清簟又哭道:“若不说出一二三来,我便去回了老太太,你们仗着身后靠山,真当府里是自个儿的了。”方妈妈忙上前去,低声道:“好姑娘,先进屋洗把脸再说话。”清簟道:“莫要拿话搪塞我,我只求你们收了这‘神通’,让我安安稳稳的罢。” 今儿陈昌一早醒了,仍旧心绪不平,便唤来三七、八角两人经办此事,尽快了解。三七、八角不敢耽误,待二门一开,便去知会了清簟。清簟自是大惊,忙出屋询问明缘由。八角不好多说,支支吾吾地说了昨儿个善舒去了趟外书房,清簟一听,便跑来了这处。 此时三七、八角守在外头,听着两人心里着急,一面不好再派人去催,一面陈昌指令又悬在头上,进退两难。两人正商量如何行事,便听院里清簟道:“我只想着其间怕有误会,先来这边,莫得冤枉了好人,可你们说不出半句缘由来,莫以为真当我是好欺负的?冬姐儿,你与我一道找老太太说个公道话去!”冬姐儿便是跟在清簟身后地小丫头,她听了此话,点头便拉着清簟往外走。 方妈妈、善舒一听大惊,忙上前劝阻,院外三七、八角也顾不得礼数,急忙上前来劝,只左右也说不出内容,口中说的均是“姑娘,先听我说。”“姑娘,莫要着急”等空话来。 闹了好些时刻。方妈妈见劝不住,只得说:“怕是其间有甚误会,先去请示了二爷、二奶奶再说。”清簟只得点头。 三七、八角两人一听,忙道:“没得误会,两位姑娘出府,也不肖凑卖身钱,放出去便是自由身,并两人各给百两纹银做嫁妆,这是天大的恩典。”方妈妈、善舒、清簟三人想法相左,不听,直闹着要去求见陈昌。 三七道:“二爷温书,早有老太太下令,便是天塌了下来,也打扰不得,我们几个一去,破了例,不说能不能得个结果,倒会惹老太太不高兴,不若去请示二奶奶,这所谓‘男主外、女主内’,二奶奶开了口,这事儿也是过去了,这是一则。 二则,如今天日尚早,各个主子皆要用膳,府中上下忙作一团,此时去了,怕是惹闲气,也缺不了这点时日,不若先洗簌再去。我先去请二奶奶示下,也不唐突。”此番话合情合,在妥帖不过,三人一听,也点头。三七见此,忙转身去了。 李婠正用着早膳,听了三七回禀,说道:“这是非曲直我也断不明,且去请太太裁断罢。”三七苦着脸退下了。他指望李婠说句话,这事儿速速了结,没成想又要去太太。 他将话给方妈妈三人说了。方妈妈原是伺候贺夫人的,如今听了要请贺夫人裁断,自是喜不自胜,三人梳洗后去了贺夫人处。 方妈妈言语间只说善舒不懂事,惹怒了陈昌,牵连清簟,贺夫人听了个大概,也觉不是甚大事,只她思忖,陈昌有此言,怕是心中也决断,遂又招来三七、八角二人,问起缘由。八角那日当值,忙一五一十说了:“回禀夫人,昨儿晚当值时,善舒姐端了点心来,呆了、莫约俩刻钟,二爷便命善舒姐回了,今儿早便让两位姐姐出府了。” 贺夫人听着八角言语含糊,可心中如明镜,脸蓦然沉下去了。她本视陈昌考取功名为一等一大事,最为忌讳有人去打搅,也忌讳有丫鬟仗着有几分姿色,坏了陈昌身子,此时善舒犯了她两个忌讳,自不想费劲儿留人。又听陈昌赏了百两银子,便说道:“此等恩典,断没有收回去的理儿,收拾了行礼,出府去,自行聘嫁罢。” 方妈妈磕头,哭道:“请太太开恩,昨儿晚只心忧二爷,端了叠点心去,她万万不敢有非分之想。”善舒也如五雷轰顶,哭道:“太太开恩、太太开恩。”贺夫人只觉人吵闹,喝命着将人拉出去。 只留着清簟一人跪在下头。清簟哭道:“太太容禀,昨儿个我并无出屋半步,求太太开恩。” 一则,清簟本是老太太那边赏给陈昌的,她自是不好管,二则,陈昌已开口,她也犯不着打他脸,遂道:“你原先伺候老太太,去问问老太太是否愿意留你罢。”清簟还想再说,又见几个管事媳妇已在门外侯着,遂退下了。 又往老太太处去。三七半道劝道:“清簟姐何必将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