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处,只见菊生被扒了裤子趴在凳子上,几个小厮按住他手脚,一人手持棒子,下下到肉。 梅儿见此,扑上去大叫一声:哥哥。 李婠此时喝道:“住手——”,那几个小厮先被扑上来的人惊得停住,后又见是府上姑娘,忙跪下请安。 身后柳妈妈见菊生没穿裤子,一叠声道:“姑娘、且避避,此处污浊。”李婠没理,她只见菊生臀股全是血,忙道:“你们几个且去扶他歇着,再去请两个大夫。”身后众人方忙开了,只柳妈妈边连声说不和礼数、不干净之类的话,边抬起袖子欲遮住李婠眼。 李婠抚开眼前的袖子,眼中怒气未散,冷声道:“几位莫不是看差了这是什么地方——说打就打、滥用私刑,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跪下几个小厮连连道不敢,其中一人仰头道:“回禀姑娘,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万望姑娘开恩。”李婠冷哼一声:“我倒是要听听、你到底是奉了谁的令,敢来打我的人?” 正此时,一声音插进来:“奉的便是我的令,打也是也是你的人,怎么,还打不得?”李婠心中一惊,回头便见老太太与夏嬷嬷立在后方,几个丫鬟婆子远远地垂首站着,更远处有一轿辇子。 李婠忙上前行礼:“祖母。”身后跟着地夏菱等丫鬟婆子也慌忙行礼。 老太太手里拨了几颗佛珠,眼睛盯着李婠,不叫起,半响后她才开口:“先回罢。”说罢转身走了。 夏嬷嬷落后几步,与李婠轻声道:“姑娘,老太太现下正生着气,回头快予她赔个不是。”李婠垂眼,低声回道:“多谢嬷嬷。” 待回了安喜院,夏嬷嬷便拦住欲跟着的夏菱等人,道:“你们且回罢。”夏菱等人万般求情也无法,只好留一二人在次候着,其余人回了。到佛堂门前,夏嬷嬷又支使其他人留在二门外,自己进去了。 屋内,李婠闷不吭声地跪在地上,夏嬷嬷见此忙找了个绣花软垫递过去,老太太抬眼道:“怎么?要不我去跪着、她来坐?”夏嬷嬷吓得忙收了起来。 老太太转头训斥:“你说说、现下做的哪桩哪件合乎情理?我怜你孤弱,予你银钱、铺子,没成想你胆大包天,去买通那几个门房小厮,成日里出府捣鼓不算,又是擅自接人进府,又是书信往来,可是不要名声了?这桩桩件件的,注意倒是大得很,你何不直接砌个墙,与我们单过罢。” 李婠认错:“祖母,孙儿知错了。” 老太太道:“我见你每次认错倒是麻溜儿,就是不见改。”说罢,她缓口气,接着道:“罢了,你且留下,我亲自管教你,我到要瞧瞧,你这一身反骨正不正得过来——” 而后,她对夏嬷嬷道:“你且去把偏房收拾出来,从我这儿拨几个老实丫头看着她。另赏海棠苑各人十巴掌,你亲自看着。” 李婠问道忙拦着:“祖母,何至如此,若无主子命令,她们也不敢动弹。”老太太没理,呵斥夏嬷嬷:“还不快去!”夏嬷嬷见李婠面露焦急,使了个眼色让她放心,方退下了。 这厢李婠被罚,众姐妹知晓情形后,纷纷来求情,却被老太太挡了回去,只每月十五众人来晨昏定省时能说几句小话,李婠忧心织坊一事,却没甚法子,只得托人转到庄管事先搁置,心里难受。如此过了一月。 一日,她见墙头挂满红布,问了手边丫头,才知堂哥李康宁与上都护府司马程家大房次女程韶仪婚期将至,婚宴那日,便得了老太太应许,出去迎客,待第二日又回了院子。 这厢,李嫦,李娟,李姝三人亲事定后,已走完纳征,待问期时,李嫦婚事订于这年十月九日,李娟与李姝同订于次年三月二十七。 问期这日正巧是季夫人生日,老太太午间便派夏嬷嬷送来贺礼,李康荣午间到跟前磕头,献上寿礼,余下人也备礼。李嫦邀了李娟、李妍等姐妹,与堂嫂程韶仪,又邀了何夫人,至晚间,在花厅前挂上灯笼,摆上一席,定了一班小戏,大家热热闹闹在花厅里开夜宴。 是夜天高月明,晚风习习。季夫人与何夫人居席上,左右依次围坐着李嫦、李娟、李姝、李妍、程韶仪。 开席后,众人吃菜敬酒,李嫦起头,端酒敬季夫人一杯,其余人一一敬酒。季夫人今日心中欣喜,连喝好几杯后,笑道:“可别光逮着我一人,也敬敬二太太。”何夫人道:“可别,还是敬寿星罢,即是寿星,应多喝几杯。”说罢,倒酒又敬了季夫人一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