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钩’?” 藏钩,便是让一人手中藏一物,另外人去猜出钩子藏在谁的手里。众人一听,纷纷推拒:“不玩不玩,只我们几人,三两下就猜中,不得劲儿。”那人本是梁州有名纨绔,性情矫横,颇有不服,但自己又说不出一二三来。 陈昌见此,笑道:“怕甚?长乐坊百余人,怎么都够了。” 其余人愣怔一瞬,后抚掌大笑:“不愧是你陈昌,真真声势浩大——” 待笑声渐止,陈昌道:“那铜钩可使不得,还没藏就露馅了。你们可有好物?”罗英耀这时解下腰间玉环,“便以此做‘钩’吧。”一旁的三七躬身接过,后退出门安排。 这长乐坊本本是陈家产业,现客人不多。管事知此赶客命令,进退维谷,焦头烂额。 三七手拿玉环,安抚道:“怕甚?天塌了有高个儿顶着。你只管去,或威逼,或利诱,哪有办不成的事。”管事无法,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房间稍静,屋内人只听外面喧闹声渐小渐无。趁此时,冯内道:“可有彩头?”陈昌道:“我出彩娟千匹,中者可得。” 其余人心想,好大的手笔,却纷纷不落人后,押注甚多。最后所具之物,珍奇异物,不知几凡。有黄金,有好玉,有奇砚,有古画,样类繁多,人人摩拳擦掌。 待三七回禀,众人推门而出。坊内已大变样。此时歌舞已停,客人已无。歌姬舞女、侍女护院、龟公老鸨,一百多人都在大厅或坐或立,双手需握,作藏钩状。 七八位公子进去,便如鱼苗入海。一人边辨认、边朗声说:“可不能和我抢,我找那幅画甚久,没成想会在彩头里。” 罗英耀一连辨别几人未中,听此话被激得兴致高昂,忽的他见一女子色若春花,身段窈窕,双手作西子捧心状,眼神直勾勾地向他望来。 他径直走去,“敢问姑娘手中可有一物?”那女子双手张开,正是玉环。罗英耀大喜。一眼尖的富家子叫嚷道:“怎地不是我、怎地不是我。”几人围过来纷纷道喜。 罗英耀意得志满,兴高采烈地被人簇拥回屋宴饮。那捧玉环的女子也随在一旁。这女子名娇娇,日后被陈家赎身,给罗英耀做了外室,也是这风尘里的一桩俗事,各有各的际遇,暂不赘言。 只说第二日天不见亮,冯内嚷着要去猎白狐,原是昨日他喝醉酒后和一妓子说了些猎虎驱狼的大话,今日抹不开脸,硬是要山上去。 罗、陈二人不置可否,大家遂吆五喝六,带了十几个好手往城外去了。谁知白狐没找到,只猎了几个野鸡兔子,一群人就被雨淋成了落汤鸡。 陈昌道:“你们且等着,待我寻一避雨之地。”说罢,不顾下人劝诫,扬鞭策马,疾驰而去,三七见忙跟在他身后,却渐渐被落下,只能垂头丧气的回来。 不消片刻,雨中有一影子疾驰而来,众人赶紧围过去。罗英耀道:“陈兄可找到避雨之处?”“前头有一庄子,可前去避雨。”其余人大喜,均驱马赶路。 行至庄门口,三七上前敲门:“里面可有人在?我等是凉州陈家人,想借贵庄稍避风雨!”门口开了一条缝,一小厮见面前约一二十个年轻人,唬了一跳,道:“你们且等等,待我回禀庄头。”三七忙递上一物,那小厮接过,复又把门锁上。 孙庄头一听到消息便觉为难,此次出门两位夫人要留在照看大小公子爷们儿,老夫人又去了庙宇,现庄子里只几位小姐,来者是二十余名汉子,万一对方有歹心,他十条命都不够赔。思前想后,孙庄头便想让下人回绝。 孙娘子也在一旁,此时问道:“那十几人衣着如何?”小厮回道:“雨太大,没怎看清,不过当头几人均是锦衣华服。” 听此,孙娘子劝道:“何不请府上几位小姐做主。这些人穿着富贵,还有信物,莫不是豪族陈家人,万不可得罪。”孙庄头觉着有理,便让人速去通禀。 李婠姐妹几人从三尺亭回,换了干爽衣衫,在厅中赏雨吃酒。听闻此事,李嫦左右思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