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便没法擦拭。 他犹豫了会儿,把巾帕扔回盆里,俯下身子,从领口处开始解她的衣裳。 刚解了几粒扣子,柳烟钰原本安安静静的小腹处,忽然动了起来。 胥康的手僵住,就见她隆起的腹部,一会儿这边鼓起来,一会儿那边鼓起来。感觉像是一个可爱的宝宝在里面翻滚、转圈。 他怔愣的空儿,昏睡中的柳烟钰就很突然地睁开了眼睛。 她神色呆呆地看了胥康一眼。 双手摸到胸前敞开的衣襟。 她猛地抓住。 眼睛不悦地瞪他,声音含混地问:“你没事了吧?” 他神色有些僵硬地回答:“孤好了。” “那麻烦你上一边去,我实在是太困了。”她扯过被子盖到自己身上,懒怠地背转过身,“别打扰我。” 胥康:“……” 他被嫌弃了。 被嫌弃的胥康拉过把椅子坐到床榻前,静静坐着。 烛光摇曳,怀孕的女人在睡,他安静地守在旁边。 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如果孩子是他的话。 柳烟钰这一觉从半夜睡到第二天天黑。 这期间,胥康收拾了屋子,中午多了几个热菜,吃了一碗面和一碗粥。 他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感觉神清气爽。 终于活过来了。 忙完,他继续坐到床榻前守着柳烟钰。 是以她醒的时候,第一眼便看到了眼前温润如玉的胥康。 她神色倦懒地看他两眼,“你脸色好看多了。” 她慢慢起身,右手习惯性地伸向他的额头,他心有灵犀般身子往前探。 “体温也正常,”她长长舒了口气,“还有其他症状吗?” 胥康摇头:“没有。” “臣妾帮殿下诊诊脉。” 她下榻,等胥康把胳膊平搭到桌上后,她认真帮他诊脉,良久,她点了点头,“恭喜殿下,已然康复。” 胥康看着她,“是你的功劳。” “是殿下身体素质好,能抵御病毒。”柳烟钰蜷起双手,藏到桌下,“殿下可以出去了。臣妾身上可能有潜藏的病毒,尚需隔离几日,以免祸及他人。” “殿下已经康复,不存在传染他人的可能。据臣妾所知,这种病毒,只得一次,也就是说,殿下以后遇到这种病毒,便不会再被传染了。” 她让他走,她要自己待在这里,应对可能随时到防的病毒。 胥康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你把孤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却让孤把你一个人置于险境,你觉得可能吗?” 她把他看成了什么人,忘恩负义?薄情寡义? 他在她眼里就如此不堪? 他面沉如水,不等她回答,接着起身。 柳烟钰表情一滞。 她说的话,是基于目前的现状,最理智的方法。 他好了,自然是可以出去。 他不是闲人,他是肩负重任的太子,他需要出去履行他的职责,也需要适时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宣告他还活着,而且会活得很好,以免有心人侍机而动。 可他好像生气了,恍若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柳烟钰刚睡了漫长的一觉,身体状态有所恢复,但架不住肚子饿,她便没动,静静看着胥康。 就见胥康走到床榻前,像她初来时那样,一揪一扯,把床品拽扯下来,卷成一团扔到地上。拿过旁边箱笼上干净的新床品,复又走回床榻前。 他应当是没干过铺床这种事情,床单拿在手里,表情纠结地看了两眼,不知道横着铺还是竖着铺。 她第一次看到凛若冰霜的太子显露出些许无措的样子。 感觉有些可笑。 她单手扶腰,慢慢挪蹭到他旁边,用手拽了床单的一角,指指床铺里面,“这样横着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