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没有被黑死病威胁到生命的原因——上一次郡南的黑死病爆发的时候,霍顿公爵一开始不在郡南,她是后来才去的郡南。 可是如果将黑死病直接在她身边爆发呢? 结果想也知道。 雅格公爵的打算很不错,可惜,他诺伯特已经不是当初离开雅格郡时那个诺伯特了。 所以,在察觉了雅格公爵可能的打算之后,诺伯特立刻找上了陆瑶,说出了雅格公爵的密信和他的猜测。 得知雅格公爵手上有黑死病传染源,陆瑶并不惊讶,她早就猜到上次郡南的黑死病和雅格公爵有关了,她只是没想到,上次雅格公爵投放黑死病对付她已经失败了一次,现在还敢再试一次。 也是,那可是黑死病啊,黑死病这样可怕的东西,在不明白它的原理下,想要将它留存下来,又不能真的让它传播开来,代价必然可怕,背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命和罪孽。 而上次他们因为消息滞后投放黑死病位置错误,计划从一开始就失败了,事后得知消息的雅格公爵一定很恼怒吧,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如果不能得到相应回报,雅格公爵又怎么会甘心呢? 所以他才费尽心机从战败开始就布下这么大的一个局。 不管诺伯特能不能娶到她,他都会得到霍格斯郡,如果诺伯特能娶到她那自然是最好,即使不能,那也能利用懦弱愚蠢的诺伯特降低她或者她身边人的戒心,最后通过他将黑死病带到她身边。 恐怕从他得知诺伯特没能博取到她的好感开始,他一次次给诺伯特传来的信就是在为这一次让诺伯特去舒米尔城做铺垫了。 好狠的计策,好毒的心! 陆瑶的将信纸拍在桌上,看着忐忑的诺伯特道:“不用猜了,就是你说的那样。也许你听说了霍格斯郡去年八月爆发黑死病的事,那一次的黑死病,也是你那位好哥哥的手笔。看来上一次没能把黑死病投到我面前让他很不甘心么,要特意派个人到我身边来精准投毒。” 眼看着陆瑶的目光越来越冰冷,特地前来说出自己猜想的诺伯特顿时冷汗直冒。 不比霍顿公爵从一开始就是雅格公爵的目标,他在被雅格公爵派来的时候,对方可没说过,这个目标要用他的命去填。 诚然对方时时刻刻都在表达出“你完不成目标就不用活着回来见我”的意思,但是威胁是一回事,直接采取了措施又是另一回事。 他万万想不到,雅格公爵会用他当人肉炸弹。 黑死病是那么好掌控的东西吗?要想把它运到霍顿公爵身边,他这个“人质”必须一路在场,可黑死病一旦爆发开,他又怎么逃?他逃得掉吗?雅格公爵这是逼他去死啊。 君不见雅格公爵自己都把存放黑死病的地方建在靠近霍格斯郡这一边,他自己住在雅格郡另一头,离得远远的,从不往这里跑,连打仗的时候都是让隔着好几代亲的堂弟侄子上阵。 他当初就奇怪了,虽然当时大家都不怎么重视霍格斯郡,但是雅格公爵也太撒手掌柜了吧,他不仅没上前线,他连军队后方都不在,而是呆在大后方老远老远的城里。 原来真正的理由在这里——这边存着黑死病。 诺伯特捏紧了拳头,目光渐渐扭曲,原本他还对霍顿公爵的建议偶尔有动摇—— 那毕竟是镇压了他一辈子的哥哥,长达二十多年的训.诫和恐吓让他把对他的恐惧印在了灵魂深处,每每听到雅格公爵的名字,他就会本能地畏惧,继而本能服从,即使是死——雅格公爵早就让他知道过,这个世界上有的是比死更恐怖的东西。 如果不是霍顿公爵之前和他的对话,如果不是霍顿公爵对他展示过的绝对实力,如果不是对方让他看到的战胜他之后的巨大利益,他一定,一定,即使要他死,他也不敢背叛雅格公爵。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诺伯特蓦的松了口气,他直视着霍顿公爵,自嘲道:“很显然,我那位哥哥并没有考虑我这个投毒工具的命,我在我哥哥那里,恐怕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的眼里带了决绝和阴冷的恨意:“请下令吧,公爵,您需要我怎么做?即使是死,我这条安静听话了一辈子的狗,也得狠狠咬主人一口,才不算白活一回啊。” 陆瑶望着忽然坚决起来的诺伯特,勾了勾嘴唇:“一开始我就说过,我不需要你去死,也不需要你替我去和雅格公爵面对面硬碰硬。” “听你哥哥的话,去舒米尔城吧。” “记住,我和你哥哥不一样,我不需要我的人靠恐惧活着,我也不需要我的人为我而死,对我而言,活着的人,作用才是最大的。人活着,什么都会有可能。” 霍顿公爵的话还回荡在耳边,诺伯特被风吹得头痛欲裂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些,出发的时候他就隐隐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但是为了不耽误霍顿公爵的布置,他强压下了这份不适,隐忍着出发了。 但是等上路后,他的身体状况变得更坏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