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再中,死了再中。 教堂附近的地都是教堂的,这些地用信徒们的什一税买下,买下之后属于教堂的公共财产,原本用来以较低的价格租给附近一些特别贫穷的农民,以显示神明对信徒的慈爱的,但是自从他开始需要新鲜的水果,这些地就开始缩小,教堂的花园越来越大,雇农们用来抵租的工时越来越长。 有附近的雇农来抱怨过,最后被赶走了。 麻哥亚里安神父觉得那些人贪婪不知满足。 他们还觉得委屈,他们又何曾看到他的委屈,他,一位来自首都罗塞的高明的神父,要不是为了他们那虫子一样廉价低等的灵魂得到他的安慰和庇佑,他又何必屈尊到这里来。 他们倒好,只知索取,不知感恩。 低等的虫子们! 竟然拿自己和来自罗塞的高贵的神父需要的水果做比较,你们也配! 麻哥亚里安神父躺在床上,艰难地喘息着,他摇了摇铃,让他最贴身的教仆为他送最新鲜的水果来。 他被克塔克那些卑贱的虫子感染了黑死病,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那些该死的虫子! 麻哥亚里安神父不停地摇铃。 门终于开了,他的忠仆走了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跟在他身后,他使劲瞪着眼睛看着对方,但是他的忠仆打量了他几眼之后没有再看他的目光,反而背对着他,和那个高大的身影说话。 “神父的脸色看起来比昨天好多了,已经连续两天不发烧,不发抖了。太感谢您的药了!”他的仆人激动道。 “不用谢我,这都是公爵的恩赐。公爵爱她的子民,麻哥亚里安神父也是她的子民。”那人平静道。 “您说得对,公爵大人的恩泽始终照耀着我们。”他听见他的仆人说。 这个人在说什么胡话!麻哥亚里安神父使劲在后面瞪着他的仆人,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这时候,他的仆人回过头,为他掖了掖被子,然后重新站远了些。 他继续对那人道:“神父一定也很感激您,您看,神父的脸色都变得红润了。” 那人凑过来了一点,对方脸上也戴着一层厚厚的白布,麻哥亚里安神父使劲睁大眼睛,终于认出来了那是谁—— 是他,那个来自王都的年轻神父!那个可恶的前途无限的年轻人!奥斯维德! 这个时候,他在这里干什么! 麻哥亚里安神父心里感到一阵惶恐。 难道他是趁着他生病,来抢他的权力的吗? 不不不,他已经不想再回王都了,他只想好好呆在霍格斯郡度过他的晚年,他不能抢!他不能! 麻哥亚里安神父瞪大了眼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浑身上下都无法动弹了。 他眼睁睁看着他的仆人喂他喝完药,替他擦干净脸上的污渍,最后和那人出去了。 麻哥亚里安神父听着门吱呀一声关上,仿佛看到希望的门也对他关上了。 他忽然想起来,他的仆人还没有给他端上最新鲜的水果!带着青春气息的,离开树不超过一刻的水果! 没有水果了。 铺满丝绸的病床上升起丝丝缕缕的死气,死气将麻哥亚里安神父包围了。 …… 郡南的黑死病彻底结束了。 霍顿公爵宣布郡南解封的那一天,所有在家里已经宅了半个多月的人们都松了口气。 九月中旬,阳光炽烈,秋收到了。 郡南郡北都充满了收获的喜悦气息。 今年实在是个好年,郡南郡北都丰收了。 唯一一点点几乎不值一提的阴霾是,听说教堂里的麻哥亚里安神父在得了黑死病后也不肯忌口,明明吃了药都已经好了,只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完全恢复健康,偏偏他不听奥斯维德神父的劝告,自己偷吃了中在花园里的橘子,得了瘫痪。 这可真是自作自受。 郡南人民亲眼看着麻哥亚里安神父为了他花园里那些果树折腾了这些年,从千里之外运来的果树要在从未中过这些果树的郡南中活一棵要花多少钱普通人家不知道,但是大家知道,那些钱都是大家交给教会用来供奉神明的什一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