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陆瑶在靠近丛林的沙滩上收着晒了一天的葡萄,咸咸的海风钻入鼻孔,她看着退去的潮水,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也许自己可以去沙滩上看看能不能找到啥收获。 一直以来,除了制盐,陆瑶都很少想要去海里获得什么。 一来是陆瑶这个从小远离沿海的内陆人怕死,听过一些什么路人在海滩上站着,一个浪就把人卷走的故事,所以对大海是又敬又畏,如无必要,都不太敢靠近海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被浪花卷走了。 二来则是在陆瑶的观念里,那些海生生物,像什么海鱼海参之类的,应该都是生活在深海里的,像她在课本上读过的《老人与海》,人家渔夫都是要坐船到大海深处去和大马哈鱼战斗才能有所收获的,而陆瑶,莫说去大海深处,她连船都不会做,更不敢离开荒岛,所以她并不觉得自己在沙滩上能有什么收获。 而且她几次靠近沙滩靠海一侧取海水或者洗衣服擦身,除了海水本身,都一无所获,也证明了她的观点。 但是这几天,陆瑶心里被一股劲儿催着,焦虑着冬天食物种类的匮乏,所以在看到沙滩外的那片海的那一刻,她忽然产生了去试一试的冲动。 陆瑶努力在脑海里搜刮沙滩上可能出现的食物,但是绞尽脑汁也只想到一个沙滩上有贝壳的印象,然而她印象里的贝壳就仅仅是贝壳而已啊,里面的贝肉呢?到底是冲上沙滩前就消失了还是在沙滩上才干掉的? 陆瑶胡思乱想着,收拾完晒好的葡萄干,拿了点工具背着背篓走向沙滩。 彼时红日西垂,天色将暗,大海上波光荡漾,海风里带着腥咸潮湿的味道迎面而来,陆瑶脱了鞋,在被潮水浸湿过的沙滩上慢慢地走,一边走一边努力睁大了双眼辨认沙滩上是否有什么可以吃的活物。 许是老天不忍辜负有心人,陆瑶在沙滩上认认真真地走了一圈,竟然还真给她发现两个活物,是两只在沙滩上横行霸道的大螃蟹。 陆瑶小时候淘的很,像这些上树掏蛋下河摸鱼,抓螃蟹的亏心事可没少干,见到那两只大螃蟹立马屏住了呼吸,从背篓里掏出两根结实的藤蔓来,特意避开螃蟹的视野,从一边轻巧地一套,就把那舞着两个大钳子张牙舞爪的大家伙绑住了。 将这只螃蟹放进背篓里,她又如法炮制,将另一只螃蟹也收进了背篓。 收完螃蟹,陆瑶兴奋极了。 她之前是着想了,万万没想到,沙滩上竟然还有螃蟹爬,其实想一想,馆子里的大海蟹就能想通的,那海螃蟹还要吐泡泡的呢,怎么想也不像是能在深海里过日子的啊。 陆瑶背着背篓,抱着前所未有的热情在沙滩上搜罗了起来。 可惜,陆瑶的运气好像就只够找到这两只螃蟹,接下来,陆瑶什么收获都没找到。 她不死心地继续找着,一直到天色暗得快要看不见人影了,陆瑶才悻悻地背着自己的两只大螃蟹回了家。 两只螃蟹的分量不小,一只就足有两三斤的样子,陆瑶将其中一只用清水养在竹筒里,只煮了一只吃。 此时正是秋蟹出黄长肉的时候,掀开螃蟹壳,里面的蟹黄多得流油,钳子和腿用刀背敲开,里面满满的全是又q又弹的腿肉,鲜美清甜,紧/致到弹牙,再蘸上一点蟹黄,简直鲜到人流泪。 陆瑶只在菜园子里拔了点葱姜切末做蘸料,虽然没有传统的蒜泥酱醋,但是单凭这螃蟹本身的肉质鲜甜肥美,蟹黄更是香得人嚼舌头,即使什么都不用加,就已经是无上鲜美的美味。 陆瑶大快朵颐了一顿,吃到打嗝仍觉不足。 一闭眼,满嘴都是蟹黄和蟹肉的鲜甜味道,稍一回味,嘴里又开始疯狂分泌口水。 晚上,陆瑶躺在床上默默地想,没想到自己以前错过了这么眼前这么大一片资源,以后一定要每天都去海边看看才行。 第二天陆瑶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海边走了一趟。 可惜她运气一般,在沙滩上走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只得讪讪归来。 沙滩失利后,陆瑶回来做完一圈家务,又新煮了些猪食,背上背篓,再次进了丛林。 今天她要去的是西南方向,上次放的陷阱又过去两天了,她想去看看,有没有抓到新的野鸡。 之前抓的野鸡除去已经吃掉的那一只,现在还剩六只,陆瑶最近在时不时用自己在丛林里采的野草加上南瓜藤一起煮成猪食喂它们,新来的几只野鸡都乖得很,每天到了陆瑶喂食的那阵子,就一个个老老实实昂着脖子往她这边张望,见了她也不乱啄人,反而眨着黑亮亮的小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她。 不像陆瑶最开始抓的那几只野鸡,刚被抓回来的时候整天四处扑腾闯祸不说,即使被陆瑶用藤蔓拴住了脚,每天也不忘扑腾着翅膀想上天,见了陆瑶就各种嚣张至极的“咯咯咯”,还试图制造尘土烟雾趁势啄人。 当然,自从陆瑶给它们喂了一次猪食之后,这两只不肯驯服的初代家养鸡对陆瑶的态度也有了长足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