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都像是意会到了。 接着说:“现在问题来了,我们肯定是没养粉头的,那么楚越之地组织黔首的‘粉头’,是为了什么?” “很难不怀疑,另有所图。” 论权谋,殿中这些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吊打十个周邈。 他们初时只是被带歪了思路,现在周邈点破,皆是一键切换权谋模式。 李斯:“黔首虽信仰的是仙使,但仙使远在天边,率领他们的还是那些‘粉头’。 这就好比…诸侯王、将军和士伍,士伍本为诸侯所有,但率领他们的是将军,士伍听从的也是将军号令。” 李斯没用皇帝做比,换了诸侯说法。 又给殿中的武城候王离道个歉:“打个比方,武城候莫怪。” 王离表示不在意。 为何李斯致歉,是因为结果谁都知道,诸侯王天高地远,无法直接号令士伍,结果自然是将军号令与剑锋所向,何处便是敌人所在,诸侯王本人意志已不重要。 周邈可太懂了:“将在外,拥兵自重!” “楚越之地的现象并非个例,我在邾县和竟陵县都遇到相同景象,估算一下,楚越之地总共得有五万黔首,可能是受了裹挟。” 王绾:“或许组织黔首跨郡越县观礼者,起初只是狂热信仰仙使,并未想要以此牟利。如今时日亦尚短,但假以时日,就未必了……” 周邈:“对吧对吧!我当时看见后,头皮都麻了!就感觉要糟!” “感觉自己成了西幻小说中的光明神,那些隐于暗中的组织者就是教皇。虽然教皇最终都是反派,但信徒却是被蒙骗裹挟,何其无辜。” 虽然又多了光明神、教皇和信徒的比喻,但也能意会,大概 就和李斯的比喻差不多。 王离也跟着道:“就算最开始抱着一片赤诚信仰,带着同样狂热信仰的黔首观礼,但在这期间,旁的黔首觉得受他帮助了、麻烦他了,给他一把豆子、一把稻米酬谢。” “次数多了,人也多了,积少成多,积攒的资财便也可观起来。加之再有号令万千的掌控感,权欲滋生……” “对吧对吧!”周邈看他的担忧总算被明白了,也焦急道:“依规模来看,其中的组织者肯定已经被养出权欲和贪欲来了! 万一有个不满,捏造个某某县令不敬仙使的理由,一声令下攻打县城,反了呢!” “局面还未到如此地步。”嬴政手掌撑在案上,“但也不可再放任。” “那要怎么办……” 周邈灵光一闪,“既然是明星、粉头和粉丝的关系,那我作为正主,出面喝止这种现象不就行了!” “嗨!我真是给自己吓糊涂了!既然是粉圈现象,用粉圈方式解决不就行了!”周邈一拍大腿。 “正好现在还没成气候,只是苗头初显,我严厉谴责一番,让黔首们都返回家中耕种就行了!” 李斯予以肯定:“此法确实可行,虽那些组织者未必肯罢休,但辅以雷霆手段,将不甘不愿者抓住治罪即可。” 周邈向李斯竖起拇指:“不愧是你李斯啊。” 李斯:感觉不是什么好话。 但管用不是吗? 嬴政也果断:“此事先传信御史大夫冯劫,及监工的典客冯去疾等人。令先行在一月内,查清沿途此类事例,摸清各路领头者,并暗中扼制。” “待到下一轮赐福,周邈再在大典上斥责此事有误耕种,令其各返其家,各安其业。若信仰仙使,可于家中塑像供奉。” 周邈:原来冯上卿是九卿之一的典客啊。 “别别别!”周邈也就插空走个神,闻言已经连连摆手,“塑像供奉就算了,多别扭啊!” “而且万一塑像引起攀比呢?后史之鉴可太多了,觉得泥像不够彰显虔诚,就换铜像、银像,甚至塑金身,这可不成。” “这迷信的口子就不能开!” 虽未曾料到‘粉头’之事,但在决定于沿途行赐 福大典时,在更早将仙使存在昭告天下时,便已想到眼下黔首信仰的情形。 ‘功高震主’情形,也在预料中。 至于迷信仙使,并无不可,比迷信山野精怪岂不更好? 只要事情尽在掌控便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