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是客栈,来的自然都是客。”宋老板打个哈哈,“不过说到拜访喝茶的,当晚的确有一个,是吉祥赌坊的老板郑自在。” 又绕回吉祥赌坊了。 “郑老板是常来走动,还是特为什么事来的?”白璧成问。 “他是我的朋友,经常来客栈喝茶的。”宋老板道,“我们都喜欢赌石,城南瓦片村有一间玉石仓库,时常有开采出的好料子,我们就在那里结识的。” “既然宋老板常去瓦片村,那么可认得一个姓祝的药材商人?”陆长留立即问道。 “那不认得。”宋老板摇摇头。 陆长留略略失望,白璧成却说:“我在茶室看见一些其貌不扬的石头,那就是你们玩的赌石吗?” “是的,您别看外面灰扑扑的,切开来可是有美玉。”宋老板笑呵呵道,“若是切出一块好的,就能再买两三间客栈!” 这也是一种赌,只不过不在赌坊而已。 “袁江望也玩赌石吗?”白璧成又问。 “他不玩,他也不懂,去了就是纯被骗的。”宋老板道,“盛家那个丫头定亲之后,袁江望是找过我,让我带他去赌石,但我拒绝了,好好一块读书的料子,不能被我害了。” “那么袁江望认得郑自在吗?”含山想起此事,“宋老板不带他赌,他会不会去郑自在的赌坊?” “应该不会吧?我之前说了,袁江望很清高,州学里的人他且瞧不上,更何况是一个赌坊老板。” “袁江望出事当晚,郑自在茶室待了多久?他同你聊了些什么,中间可曾离开过?”白璧成追问道。 “来的时间不长,就是说他看中了一块石头,约我去瓦片村替他掌眼,我们喝了三道茶他就告辞了,至于中间有否离开……”宋老板认真想了想,“他坐下来不久,提出过借用茅房,但很快就回来了。” “会不会是他把袁江望挂在跨院的树上?” “绝无可能!官府说袁江望是被勒死后送回来的,若是郑自在做的,他总要扛着尸体进来,可是他空着手来的,我可是亲眼所见!” “他是走来的吗?” “那倒不是,他坐马车来的。我们去瓦片村都会雇辆马车,一来城南足够远,二来万一看中了石头,抱着回来岂不累死?” “你们都去哪里雇马车?” “运高车马行,就在春风街隔壁的巷子里,还是郑自在介绍给我的,说那里的马车便宜又干净,车夫也靠谱。” 运高车行?刀五就是这间车行的。 五件看似毫不关联的案子,有了越来越多的联系点,离开清风客栈之后,陆长留高兴极了:“今晚出来的值得,发现了许多线索!咦,侯爷为何皱着眉头?” “不是不够,是出乎意料。”白璧成喃喃道,“若袁江望也曾害过性命,这五件案子便能连接起来,但袁江望却是个正人君子,这算什么呢?” “这……,正人君子不好吗?”陆长留问。 “正人君子虽然好,对破案却没有帮助。” 白璧成正说到这里,马车却慢慢停了,坐在车辕上的风十里半揭帘子道:“侯爷,州府衙门到了,可要在此放下陆司狱?” 他们跑了两个地方,已过了戌时,白璧成便道:“今天太晚了,长留还是早些歇息,另三个地方我们明日再去。” 陆长留虽有不舍,又怕打扰白璧成,便答应着跳下车去,脚刚着地便听着有人在身后唤道:“陆司狱,您怎么也才回来?卑职也刚到黔州!” 陆长留闻言回身,只见小吏魏真风尘仆仆走过来,见到他便将肩上的包袱丢在地上,叉着腰喘气道:“陆司狱,多谢你给个机会叫卑职跑了趟平州,可真是累啊!” 经过妙景山庄一案,陆长留对魏真有些好感,虽然他叫来傅柳只是误打误撞,但这种人就是传说中的“福将”,总能不经意地成为破局关键。即便陆长留不喜欢魏真的随随便便,却还是问道:“你可打听出什么了?” “当然打听到了!”魏真故意压低声音装神秘,“那个叫紫樱的私娼告诉我,祝正铎曾经买过一个侍妾,结果他的正室悍妒,把人给折磨死了!” “什么!”陆长留睁大眼睛,“死掉的侍妾可是姓胡?” “姓什么没人知道,但私娼记得那女子的名字,叫做江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