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月的老宅子,空屋多的老宅子,算起来首推皇宫,难道皇宫里也全是鬼?” “皇宫是鬼最多的地方,”含山怪声怪气说,“你不知道吗?” 陆长留转眸看向含山,她站在月光之下,浑身浸润在冷辉之中,雪白的手抱着个乌黑的罐子,脸上虽然笑盈盈的,却有股子森森之意。 是的,寒森森的,她越美,那寒气越是袭人。 陆长留缩了缩脖子,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却听着含山哎呀一声,指了他身后道:“陆大人后面是谁?” 这一声直戳得陆长留心胆俱裂,他且顾不上回头,直接一步蹿到含山身后,自然而然抓住含山的肩膀。待稳住了偷眼看去,他站过的地方什么也没有,只有几丛野草,在月色下肆意生长。 “陆大人,你的胆子真小。”含山讥讽,“说皇宫有鬼而已,这里又不是皇宫,你怎么就怕成这样?” 陆长留知道被取笑了,他绷起脸不高兴:“含山姑娘,这里究竟是凶宅,能不能不要开玩笑!” 他说罢自顾向前走,想是生气了,含山只觉得有趣,暗想这么个怕鬼的“刑狱高手”,实属罕见。 “喂!陆大人!你走慢点,我有话同你讲。”含山赶上两步,“许老爹总说月娘有奸夫,你说后院那只胆小鬼,会不会就是月娘的奸夫呀?” 她说者无意,陆长留却听者有心,猛然间刹住了脚步,喃喃道:“没错!我为何没想到这一层!” 这都想不到,还自认在刑狱上有才华呢?含山简直好奇。 “我不去看许小约了,我先把人叫起来,去后院抓鬼!” 陆长留说着翻身便跑,把含山丢在悄静无人的二进院里。含山要唤他回来,转念一想,陆长留不肯去正好,她也不必去夜探许小约了。 不管闲事是含山的箴言,她正要愉快地回到三进院,想想却又站住了。 白璧成为什么要安排她和陆长留来夜探许小约呢?总不会没有原因吧?虽然只相识了几个时辰,含山有种直觉,白璧成心思深沉,可不是陆长留那个傻子能比的。 她终究按捺不住爱管闲事的血脉驱使,转身往一进院去了。出了二进院,适才隐约的凉意便像散了似的,夏夜的暑热又回来了,一进院里住着不少人,许照和许老汉住一屋,还有月娘和许小约。 含山走到许小约的门前,凑上去听了听,里面静悄悄没有声音。她屈起手指叩了叩门,轻声唤道:“小约姑娘,小约姑娘。” 这辰光正是好睡的时候,屋里依旧静悄悄的,许小约没有回答,也许是没听见。 含山左右看看,瞧着四下里无人,这才用指甲在窗纸上划了道缝,接着又用手指头捅了捅,把那道纸缝捅出圆洞来。她凑着圆洞往屋里看,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就在这时,有人在她肩上拍了拍,一个声音吃吃笑道:“喂!你在看什么?” 第8章 后园无鬼 黑灯瞎火万籁俱寂之时,忽然有人在肩膀后头说话,含山着实吓了一跳,但她从小养出来的性子,越是怕越是不敢慌。 怕什么呢?她给自己打气,最多是鬼罢了,有什么可怕。 她慢慢转过身,站在身后的并不是鬼,是许小约。也许是月光太白,许小约的笑脸也白惨惨的,像是刚刚揩抹过脂粉。 “这么晚了,姑娘是来找我吗?”许小约问。 “是,我想讨点温水,”含山镇静着说,“侯爷犯了夜咳,想喝水又不敢喝凉的。” “原来是要喝水呀。” 许小约捋了捋散落在肩上的长发,她只穿着中衣,脖子上系着条白色的飘带,脚上趿着布鞋,看着像从床上爬起来,含山觉得她有点怪,只是说不上哪里怪。 “小约姑娘,你怎么不在屋里睡觉呀?” “嫂嫂胎象不稳,要我陪她睡呢。” 她这样一说,含山反倒想起来,许小约明明可以和月娘住一间,腾出睡房来给含山住,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