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巴结得倒快啊。” “有她在也好,”来欢接上话,“侯爷身边没个丫鬟,可累坏我们了!” “你倒会偷懒!”车轩瞪他,“快些叫人卸车,把侯爷要用的物事搬进许宅去!” ****** 陆长留左一转右一转,不多时眼前便开阔起来,原来林间有一片空地,有座宅第倚山而建,看上去古朴典雅。此时,宅第正门洞开,门口架着四盏大灯笼,一个穿墨蓝吏袍的男子正在来回踱步。 “许典史,”陆长留扬声道,“快来见过白侯!” 南谯县典史许照闻言微怔,随即看见来桃挑着“清平侯府”的灯笼,他于是飞步下了台阶,直奔到白璧成跟前,抱拳行礼道:“卑职许照见过侯爷。” 白璧成微抬袖子叫他免礼,自己举目打量大宅,见这府第虽然老旧,但气派厚重,不像是寻常乡绅的宅子。 “这宅子祖上是做过官吗?为何在僻静林间建宅?” “侯爷说得不错,松林坡许家祖上做过高官!”陆长留道,“许家全盛时托风水先生看了阴阳,说是松林坡外有条林前河,隐隐成龙吸水之势,在此建宅可走十代大运。” “哦?这十代大运走成了吗?”白璧成好奇。 陆长留呵呵一笑,望向许照道:“许典史,这都是你许家一族的事,你禀报侯爷罢。” “回侯爷的话,许宅如今的主人许老汉是卑职族中的三叔。三叔一家非但没有十代大运,反倒日渐没落,且不说宦海出头或者考取功名,就连人丁也日渐稀少,传到三叔这里,膝下就只有一子,另外又收养了一个女儿。” “那这也没有什么,儿女成双是件好事。” “如今儿女成双也是不能了,”陆长留唏嘘,“三天前,许老汉的儿子许仁吃了早饭离家,晌午被发现死在松林坡的小河里,像是失足落水淹死,这一儿一女只剩个女儿了。” “这宅子何止没有十年大运,简直运势奇差,”许照嘀咕,“三个月前,我三婶刚刚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下仁哥又出事了,我三叔实在可怜!” 白璧成不知如何安慰,也只能略微叹息,以表同情,转而又问:“许典史,这案子既出在南谯,如何惊动了黔州府的陆司狱?” “侯爷有所不知,许仁落水溺亡已经定论,但我三叔死活不信,他非说是儿媳月娘勾结奸夫杀了许仁,还说月娘腹中的孩儿也是奸夫的!老人家闹到州府去告状,因而陆司狱今天到了南谯,要再审此案。” “下官接到案子便动身,刚刚到松林坡,不料遇见侯爷。”陆长留笑道,“是卑职的幸事。” 白璧成暗想,这人倒也勤勉,能连夜赶到郡县办案,换了旁人总要挨到明日再启程。 “我没有打扰你们就好,”白璧成客气道,“许老汉迭遭巨变,不知愿不愿收留我们住一宿。” “住宿绝无问题,”许照忙道,“陆大人今晚也要歇在许宅,卑职再转告三叔,请他另辟几间房来。” 他一句说罢,便听着一个颤巍巍的声音唤道:“贤侄!你在同什么人讲话?” 许照慌忙回身,又扶着许老汉过来道:“三叔,白侯爷赶路经过此地,无处投宿,想在宅子里过一夜。” 许老汉六十多岁,头发花白,人却精瘦干练,只是受了丧子之痛,看着很憔悴。听说来的是侯爷,他赶紧行了大礼,道:“侯爷要住下,就要将三进院子打开,可那院子长年不住人,老汉一人可打扫不来。” “不妨事,”白璧成道,“我带了些人来,可以帮着打扫。” 他唤过车轩,要他安排来欢来登几个去打扫住处,县里的衙役也来帮忙,一时间灯火摇晃,人头攒动,百年古宅着实热闹起来。 一团混乱中,白璧成悄问含山:“许宅请你来看病的是哪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