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太原府里倒是多得很,尤其是年迈的。但是郡主要来做什么呢?他们就是养活自己都难,来了不是给您添负担吗?” “那还不是岭南太穷了吗,崔老板也是熟悉岭南的人,你说说这里比之太原府差了多少?我王怀玉没有什么大志向,也做不了什么大事情。就是看着这百姓吧,住的房子都比外面差点,实在是看不过去。” “再看着岭南的山木竹林那么多,若是能有些手艺好的匠人教一教他们,也能让人多一项收入不是?” “再说那种庄稼养牛的就更不用说了,整个苍梧县都没有几头牛,我开的这个牛场都是重金从江南请人来管的,但这牛明年就更多了,到时候哪里有人照顾?所以才请你帮忙带些人过来。” 王怀玉这话有卖惨的嫌疑,但也确实是现在遇到的困境。 一个三千亩的庄园就找了一圈的人,桑树现在都是刘长工兼着管理,那些个租户短工,有一段时间都是王怀玉手把手教的。 在县里想要找个能修郡主府的人也难得很,更不要说她后面还打算开矿和做其他的,没有技术人才,她有再多的理论都是白搭。 崔钱生没有再说话,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 王怀玉也不慌,就那样喝着茶,静静地等着。等到小财主们都不耐烦了,磨磨蹭蹭的说要离开,崔钱生才犹豫道:“此事我不能做主,但可以替郡主回信去族里问一问。” 如果以崔钱生的意思的话,他觉得每年族里都有干不动的匠人,将这些人拿来换利益也不过是物尽其用而已,反而还省了口粮。 但这些人再老再不能干,也是有家庭儿女的,想要说服把他们送到岭南来,也是一件难事,更何况还掌握着技术,族里还真不一定将他们放走。 “这是自然,有劳崔老板了。”王怀玉满意地点头。 她也没指望自己一提对方就能同意,实际上能考虑考虑已经是不错的进展了。 不过这也说明,崔氏是真的不缺钱,自己说的五万金和两文钱的抽成,对方是一句也不提,显然是这个条件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算着自己手里的钱,王怀玉忽然有种仇富的心里。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自己一个穷光蛋还得不停的往外掏钱,那些躺在金山银山上的人却还在日进斗金。 作为王怀玉这一方中,唯一算得上日进斗金的娄明运,此时也是无语至极。 “他们这是都把我当钱袋子了?没有钱就直问我要?”娄明运看着林清风托宋回芳带来的信,眼里满是无奈,“他一个知县,不给县里找生财的路子,反而自己掏钱进去贴补?这是有金山还是银矿啊,敢搂那么大的摊子。” 就是坐在上边的天子也不见得自掏腰包来管理大齐呢,他就没有见过有人这样当官的。 宋回芳坐在他面前,难得惬意地喝了一口小酒,眼里盛着一点笑意。 “这不是他看我们都做出点成就了,自己不甘示弱中了荣安的圈套吗,这官当了还当得上瘾,一听荣安说修河修路都是名留青史、造福百姓的事情,他自己就屁颠屁颠的上了。” “不过苍梧那个情况你也是知道,衙役的俸禄都开不出来呢,拿什么来修啊?他倒是想找小财主们贡献一点力量,但人家转眼就去和荣安哭穷,聪明的还直接花钱和荣安买水泥去了,哪里来的钱给他?” 娄明运瞧着他眼底的笑意,随手砸了一个核桃过去。 “你就幸灾乐祸吧,不是你怂恿他这样干的?水泥的事情不是你在管?要是你及时把税给他了,他能来找我要钱?” “那不能啊,水泥厂子我只是代管而已,钱权可都在荣安手里呢,和我可没有关系,”宋回芳接过,然后一摊手无辜道:“你看,我不也是要亲自出来找商贾去买水泥吗?荣安她就是逮着我们几个使唤。” 娄明运看了他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这人好生无趣,要我说我就应该和你换换,也不知道荣安让你干啥去了,那钱跟挖了矿一样,流水似地养着荣安和岭南军。” “可不就是挖了矿。”娄明运压低了些声音,“荣安这人——她去年给了我一张舆图,岭南两州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