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扎的草人在田间穿上了她的衣服,她与“女儿”约定捉迷藏,让她告诉“爸爸”和多事的邻居,短暂消失的自己只是在跟她玩捉迷藏而已。 她不知道那个女孩从天亮等到天黑,后来的十多年,她也会与生理上的“父亲”进行一场“捉迷藏”的逃离。 她再也没有想起过那个地狱般的地方。 一切都再次步入正轨,就好像曾经的苦难已经被淡忘,在记忆的某个角落蒙上厚厚的灰尘,与无数废品混杂在一起,再无重见天日的可能。 直到后来,顾家与高家的商业联姻,推出了她这个见不得光的女儿。 她在阴影中躲藏了整整六年,最终被推向了聚光灯下,像一件待售的商品被指指点点,强光的炙烤让她体无完肤。 那些刻意被抹消的痕迹,也让她成为了唯一“没有污点”的商品。 无人知晓她曾有过一个“孩子”,有一段荒诞的过往——就连她自己,也忘了曾经的不堪。 那不是她的错。 也不该由她遭受谩骂、承担恶果。 高昌业对着妇科的检验单抽了三天的烟,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阴暗潮湿的泥土房子,劣质烟酒的味道如今价格翻了好多倍,给予回应的依旧只有生理性泪水。 她以为自己的如履薄冰终于有了报偿,至少外界远不知晓其中隐情,他们只看见联姻并没有破裂,他们依旧是舆论中伉俪情深的模范夫妻。 但她许久没再出现在庄园以外的地方。 直到直到一年后,高昌业从外面抱回了来路不明的“高麒”。 “从今以后,”他说,“他是顾家为高家生下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狗血预警(痛苦捂脸.jpg 19 ? 临深渊 ◎如她所言,都还清了。◎ “俗套的故事。”祁空评价道。 宋晚从她的眼中看不到悲悯、同情,甚至没有荒谬可笑的嘲讽。深渊之中的人类自以为虔心祈祷就能够得到神明的眷顾,殊不知倘若祂真的存在,也应以万物为刍狗。 漠然的情绪之下才是真正的公平。 顾依冷漠地坐在雨幕之外,她与宋晚曾经见过的鬼魂都不同。除了血渍和雨水以外,她是干净的,就好像延续了她一贯以来的性格。 又或许,魂魄本身干净的人,在死后也会有所不同。 宋晚瞥了一眼,见她大有听完这场戏的打算,继而道:“这件事算是大白了,那眼睛呢?” 高麒已经再次被顾惜抱进了怀里,她搂得那样紧,就好似这个孩子是她的救命稻草,切不可被顾依这等已死之人夺了去。分明没有血缘上的联系,但她满眼的惊惶,就好像他与她的生命才是真正的不可分割。M.zzwtwx.COm